“谢太太,我希望您能明白一件事情,我来谢家,是谢琮,也就是你的爱人,他求我来的。”
谢太太大口呼吸着,像一条濒死的鱼。
如果谢观星是自己想法设法抢走了谢家,她都没有这么难受,可是,谢家是她的身边人双手奉上的,自始至终,在谢琮眼里,都只有完全的利益。
有什么比人到晚年,发现所有事情都是假的,来得更加令人绝望的。
她一直在恨在介怀的事情,到最后,是自己丈夫一手促成的。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谢太太状若癫狂,“你不也是一个工具而已?”
“互相利用罢了,”谢观星满不在
乎,“我不介意。”
“看见您过得这么不好,我就放心了,其实在不知道我妈的死有您的参与之前,我已经写好了转让继承人身份的申请书,不管谢琮签不签,我都会转让给谢延。”
谢太太猛然抬头,满眼的不可置信。
“但我现在觉得,”谢观星咧开嘴角,恶劣一笑,“做继承人的感觉,真的是十分不错啊。”
青年懒洋洋笑着,然后像散步一样又离开了。
谢太太在长久的怔愣过后,突然开始念念有词。
“不可能,你肯定是骗人的,你怎么会舍得转让继承人?”
“你就是想看我后悔?我偏不!”
“你跟你妈一样,都是贱人,都该死,死得好,你妈最后还求我,让我把你交给你外公外婆,我偏不,我偏要把你带回谢家!”
她和谢琮在把谢观星带回谢家这件事情,达成一致,但目的不同,谢琮是为了多一个继承人的选择,而她则是想看着谢观星死在自己跟前。
不过她还是装作不情愿看见小三儿子的模样。
她没想到啊,狼崽子是她自己一手养大的,也没想到,她算计来算计去,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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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早就不在老宅住了。
谢观星打开车内的灯,看向窝在副驾驶的温染,她手里拿着谢雅给她的冰棍,冰得她龇牙咧嘴。
“我们去春月。”
“去哪儿做什么?”谢观星打开导航。
温染打量着对方的神情,没有作假,谢观星是真的还不知道她在春月买了房子,他只看见了自己回松南的消息。
估计平时营销号乱造谣看得太多了,他都懒得看。
越想,温染就越激动。
她脱了鞋,在副驾驶盘着腿,“阿让,我给你买了套房子。”
车突然滑了一下,在车内都能听见轮胎在地面摩擦出来的刺耳声音。
车速变得缓慢,但没有停下。
谢观星握紧了方向盘,“姐姐,突然给我买
房子做什么?”
他在谢氏呆了几年,从大二开始,便开始跟着谢琮穿梭在各个会议上,以及各种性质的酒会饭局,大四正式接手谢氏。
这几年,他也交到了一个圈子里的朋友,虽然都是别人主动,而他在其中挑选人品过关的几人,作为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交往中,他也知道了很多一些潜规则。
比如,分手的时候,会送房子送车作为分手礼物。
“你不是说想和我住在一起吗?”温染咬着冰棍,看着竟然有些乖巧,“所以我就买了房子啊。”
谢观星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慢慢送了些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