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没有什么是景梵不会的,想来从前在东域流浪长大时,他不得不逼迫自己学会许多生存技能。
反观自己,什么都只是略有涉猎,却也是什么都做不好,同景梵这样的五好男人比,自己还差远了。
师尊这样的人最能给人以安全感,日后若是结了道侣,师娘一定非常幸福。
想到这,云殊华不知为何生出些怅惘的感觉来,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于景梵而言是不同的,却不知道这份‘不同’可以持续多久。
毕竟没有人会不喜欢被偏爱,起码在当下,他绝对是景梵的世界里最受他偏爱的那一个。
那要是有一天来了另一个人要分走这份偏爱呢?到那时师尊一定更疼道侣一些。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云殊华感到头上的发束微微收紧,发顶之上多了些莫名的重量。
景梵将手收回,不紧不慢道:“小华可还满意?”
云殊华忍不住摸上去,触手温润光滑,带着精细的纹路,应当是师尊头上那顶墨玉发冠。
他当即将视线移到景梵的乌发之上,连忙道:“这怎么可以用师尊的发冠,徒儿年岁还不到加冠的时候,是不是有些不合礼数……”
“星筑中没有这样的礼数,”景梵挑眉,云淡风轻地开口,“况为师这里没有多余的丝绳,小华披头散发出了林子,若是让风鹤看见,那才是真的不合礼数。”
“可是,这是师尊的玉冠,徒儿怎敢好意思霸占。”云殊华总觉得发顶的墨玉还带着景梵手指的温度,不免有些紧张。
“不过一顶冠罢了,”景梵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好似对这个问题不甚在意,“不必介怀,算来小华还有三载加冠,到那时清坞山还要举行成人典,届时为师也要像现在这般为你加冠,小华安心接受便好。”
云殊华同景梵那双幽深不见底的星眸对视,旋即立刻移开了眼,心里早已成一团乱麻。
他磕磕绊绊地随意找了句话问:“师尊的成人礼……也是由上任东域域主接管的吗?”
景梵闭目,默然良久,道:“我没有成人礼。”
他本就是这世上无人欢欣迎接的一株草芥,何时成年,何时加冠,何时生辰,连他自己都不记得。
至于束发,这几千个日日夜夜皆是他自己一梳一拢许久才学会的,这一条走向天黑的漫漫长路只他一人,时间一长,他也忘了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过了多久。
云殊华脸色一白,在心里恨恨地骂了自己一通,找什么话题不好,非要说加冠的事。
他犹豫着想转移话题,忽听见远处的林木发出不寻常的响动,好似有人正在向这里快步赶来。
“仙尊大人,”惊鹤灵动的眼眸在景梵与云殊华二人之间飘来移去,手上握着一管竹筒走上前,恭敬地对景梵行礼,“沈仙宗又命仙使传了一封信,说是要您亲手打开。”
“此前可还有别的消息传来?”景梵单手接过竹筒,不紧不慢地取出密信。
“哦,是有一封,就在我这里,”云殊华立马接腔,边说边从怀中逃出一封有些发皱的信函,“风鹤清晨时分才送交到我手上的,还未能拆开一览,先交给师尊吧。”
说罢,他将那封信递到景梵面前。
“不必,那封信只是给你的请柬。”景梵从竹筒中抽出一张字条,徐徐打开。
一行隽秀的小字出现在眼前。
计划有变,师炝赴会。
景梵淡淡扫了一眼,那页字条转瞬间便在他眼前碎成齑粉,消失不见。
“……师尊,可是出了什么事?”
许久未听到景梵的声音,云殊华和惊鹤对视一眼,随即谨慎地开口问了一句。
“原本抱恙的北域域主忽然决定前往各域大比,”景梵云淡风轻道,“如此看来,我倒是不能缺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疏星”小可爱为清坞山赞助的3瓶营养液(づ ̄3 ̄)づ
现在才月初,就已经有营养液了吗(瞳孔地震),这得是看了多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