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袁训陪笑,顺着他的话风:“那是那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柳至对天翻眼冷笑:“我说过的话一个字不退!”
“你敢!”袁训怒目。
宝珠忙道:“住轿,请侯爷少说几句,我出来了。”抱着加喜下来。
因周围人多,加喜以为好玩,格格笑上一声,小胖手互相握住,小面庞左瞄右看。
看到父亲时,袁训收到怒容。看到柳至时,当公公的也送上慈爱神情。
大家的视线全放到小小的加寿姑娘身上。
见她下地,左边走来大姐加寿握小手,右边是她的胖大哥,魁梧的世子握小手,加喜欢蹦乱跳的一步一软走到柳家大门上。
进门的那一步,加寿和执瑜互相看一看,手往下放一放,有门槛在,加喜又正乐着呢,由不得的绊到,小身子往下一软。
柳垣欢声高呼:“加喜到了!”
管家们高呼:“加喜到了!”
亲戚们七嘴八舌:“加喜到了!”
柳夫人欢天喜地请宝珠前行,柳云若请姐妹兄弟们前行,萧战大“功臣”不给他好脸色,柳云若想这个人确实有功,拿热脸贴他一回。
柳至让男人们挤到路的一侧,另一侧是关安等挤住的袁训。这一对亲家还在火爆中,最好分开免生事端。两个人隔空对眼神,仿佛有哧哧声。
柳夫人早有准备,客厅没坐多久,就请宝珠和姑娘们去看给加喜准备的房间。为了防止二位尚书无人约束要打起来,把他们也带上。萧战跟去,看不管是为加喜准备的房间还是家人远不如自己家,打个懒散的哈欠放下心。
沈沐麟在接香姐儿上面让他气上一回,从进柳家门关注战哥。见到气结,把岳母近侧的香姐儿叫到后面咬牙:“战哥又得意了,一定是说柳家也不如他家。”
“别理他,再说他对加福真的没有人家能越过。他还是今天的大功臣,不让他得意怎么行?万幸父母亲在,他不敢要人情,不然的话,大家都要躲着他走。云若固然要怕他,我们也听不下去他狂笑。”
“好吧,这是功臣,我记一下,每当看不过去的时候想一想,就能看得下去。”沈沐麟搔搔头。
没一会儿,多喜三个人找了来,小面容上都挂着眼泪。萧战不捧场的嗤笑,挨岳父瞪上两眼老实。柳夫人忙赔不是,暗暗记住以后接加喜,一接四个才好。
玩上一会儿,加喜四个在这里吃了点心,袁训一家返回。二尚书分手,又是几记眼风,空气中跟绷紧了的弓箭似的,让看的人再次哭笑不得。
柳夫人顾不得和丈夫理论,重进家门取一些礼物,上轿往梁山王府。
……
“我笨手笨脚的不会招待,以后还请老王妃多多指点,谁不知道府上对加福姑娘最好,府上对加福姑娘的招待,我们学不来,不过勉强跟后面追一回罢了。”
柳夫人舌绽莲花,老王妃听的似笑非笑。
出府门回家的路上,柳夫人几年里真正笑的畅快一回。撇嘴自语道:“吃了几年的话,也有我出气的一天。难道您早猜不到,一定要和我过不去几年?”
而梁山王府里,管事的收走东西,余下一个也是撇嘴:“这位夫人得意在自家吧,却跑到咱们家里来是什么意思?”
“炫耀,敲打,点醒我,以后柳云若和战哥是连襟。不就这个意思。”梁山老王妃一哂,不当一回事的回到内宅。
……
宝珠回府后,就打发小六苏似玉和多喜四个人进宫,这一夜歇息在宫里,开始他们承欢太后的日子。
第二天,加寿坐上宫车往太子府当家,一连三天过去,皇后没听到丝毫动静暗暗诧异。她因太子不舍加寿而出京,三年里的行程也得到她的认可,而对加寿态度翻个过儿的好,就不认为加寿有意怠慢自己的话,认为另有原因,把加寿叫进宫。
“是谁说话给你听了?”皇后十分乐意地她当年傲慢传授:“你是谁?你不说话给别人听已然不错,谁敢说话,你就训斥他。不想得罪人,你就来告诉我。”
加寿回说没有。
皇后直白表明:“那为什么你生日那天我说过六六大顺、四四如意,你拖着还不肯打发人?”
加寿先是恍然大悟,像是这才明白皇后叫她来的真意。再就踌躇为难。
“看看,还说没听话?又是谁胡说八道?太子府上有几个人,原由太子妃做主,你们虽明年大婚,历年由你管家,谁敢不认你是以后的太子妃……”皇后说着说着,勾起陈年的心酸事,鼻子一酸,说得就更尽兴。
“管他是谁,大胆议论你拿他问罪!皇上面前,我为你挡着!”
加寿起身来,恭恭敬敬的跪下。皇后大吃一惊:“我猜对了不是?这大胆的人是谁?莫非是皇上……这这,”心里翻江倒海般认为这不可能,她的丈夫亲口许给她。但想到当年她管太子府的时候,夫妻私下吃醋撒娇时也承诺的好,但一概有关枕席的事情,别人从枕席间也能翻案。
皇后惊怒交加起了身,颤声道:“加寿你还有我,我和你商议,是谁翻的案!”
她说的话更引出她的痛彻入骨,当年的她还有谁是能商议的?就是她的父亲也可以和姬妾们娘家达成一定利益而劝她忍耐。对她说这不但是本朝风气,历朝历代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