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出什么事了?”
慕云漫看向管家,管家脸上笑容没变,“先生在外面出差,能有什么事情呢。”
慕云漫不信拿出手机给慕伯言打电话,管家阻止,“这么晚了,先生最近工作忙,应该已经睡下了,漫漫你要是有事情,明天再说吧。”
慕云漫抿着唇,执意打电话过去。
电话嘟嘟的拨号声从话筒传出,整个别墅都安静了下来,管家脸上的笑也随着时间过去而一点点消失。
电话一直没有人接通,到了后面,嘟嘟声仿佛变成了一记记小锤,垂落在每个人的心头上。
知道电话自动挂断,慕云漫整个人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慕云漫又拨了一边,在拨号声中再次问老管家,“爸爸究竟怎么了?”
管家抿着唇没说话。
没人接通的电话再次自动挂断,慕云漫心慌得厉害,她转而给慕伯言的私人管家打电话,电话响了很长时间,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不会被接通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喂,”电话被接起。
慕云漫:“张叔,爸爸呢,你们在哪儿?把电话给爸爸,我要听爸爸的声音。”
电话另一头沉默片刻,传来一声叹息,“先生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慕云漫心重重落了下去,她抿了抿唇,强自镇定,“你们在哪?”
先生知道瞒不住你了,”张叔报了个地址。
慕云漫眼眶直接红了,她知道那是哪里,是国外的一家私人医院。
慕云漫挂了电话,一句话没说,只低头拿起手机,垂落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傅清河的方向只能看见她拿起手机,手指因为颤抖着而一直没能打开那个界面,傅清河心莫名就抽痛一下。
接着大滴地水珠砸落在书籍屏幕上,遮挡模糊了文字,慕云漫更加点不开界面,不由着急地伸手去擦,手触碰到界面又不知道打开了别的什么软件。慕云漫记得手指颤抖得更加厉害,她一句话不说一点声音不发,只是砸落在手机屏幕上的水滴越来越急。
傅清河的心都要被撕裂了,大手握住慕云漫的手,慕云漫手心冰凉是湿腻的冷汗,傅清河呼吸微颤,他用力把慕云漫扯进怀里,慕云漫挣扎要从傅清河怀里出来,还要去摸手机,傅清河把慕云漫按在自己怀里,他声音都微颤,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订机票是吧,我让助理去订,行程我来安排,你缓一缓”
慕云漫这才放弃挣扎,手慢慢攀上傅清河肩膀,手指收紧紧紧攥着傅清河的衣襟,头抵在傅清河胸膛,深深一了一口气微微带着哽咽,点点头。
傅清河拿出手机拨给助理,一手搂进慕云漫,低低安抚,“爸爸不会有事的。”
慕云漫脸埋在傅清河颈窝,汲取傅清河身上的温度和力量,冰冷的手指和慌乱的心跳似乎稍稍缓解了些,闷闷地嗯了一声。
两人当晚定了最近一班飞机,行礼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赶往机场。
傅清河推了次日工作,跟随前往。
13个小时的飞机,刚下飞机就直奔医院。
张叔出来接慕云漫,边呆着慕云漫往病房走,边道:“刚做完手术,现在还没醒。”
慕云漫隔着窗户看着病房里的慕伯言,手上输着液,手指上带着感应夹,插在氧气管躺在病床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一脸病态,头发斑白稀疏的样子,眼眶又红了。她从未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爸爸看上去像是突然老了十岁的样子。慕
云漫从前总以为爸爸不过中年,还有很长的时间,她也总想着在爸爸的庇护下在多玩几年,可现在才发现,原来爸爸是真的老了,而她还为挑起肩上的责任,还在让爸爸费心,妄图继续生活在爸爸的庇护之下。
她太自私了。
一只温热的手无声地覆上慕云漫肩头,傅清河默默站在慕云漫身后,沉默地陪着。
慕云漫抹掉眼泪,“我没事。”
慕云漫转头去找张叔,了解爸爸病情。
“爸爸要多久才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