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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道侣虫（第2页）

沈霁道：“我记得宗主方才说，澜太长老找你。”

时衡双手背在身后，脸上带着悠然笑意：“他找我无非就是寒暄几句，也没什么重要的。”

沈霁坐下后，他抬头看向对方：“既然如此，你转入兽灵脉系拜了个新师父，但又不向他们指教，这有何意义？”

“总归要找个师父来造个身份不是？”时衡也自顾坐在沈霁身旁，“说来惭愧，若我真按照他们的指点修炼，说不定现在还在金丹期。”

“那为何不直接做个散修？”

“哎，”时衡摆摆手，他语调轻快道，“散修多无趣，哪有宗门热闹。”

沈霁皱着眉，对方的性子可不是喜热闹之人。

“再说了，”时衡凑近沈霁，他笑道，“若是我成了散修，那我都不知道何时才遇上你。”

沈霁心情复杂地深深望着时衡，这人总是会说出这种令人误会的话。

想着，沈霁面不改色道：“确实如此，若是苍玄宗没有时衡师兄这个人，或许我同书越师兄会更亲切。”

话刚落下，时衡脸上的笑意淡去，他疑惑道：“为何会说起闻书越？”

沈霁目不斜视，他说：“师兄忘了，我这副身体的原主本就对书越师兄心存爱慕。不知时衡师兄有没有注意到，书越师兄原本厌恶原主，但我占了这身份后对方便对我态度转变。”

时衡轻蹙起眉。

沈霁继续道：“原主和书越师兄年纪相仿，加上宗主对他视如己出，若是没什么意外，或许我同书越师兄之间会有更多接触机会。”

身旁之人沉默下来，数息后时衡才皱着眉道：“但你向来不喜热闹，再说了，即便如此你和闻书越关系也亲密不到哪里去。”

说完，时衡想着不对，于是又补充道：“你即便还有原主的记忆或者是他对闻书越的情愫，但以你的修为与修炼之道不应会被这种感情所干预。”

沈霁还未说话，时衡就继续叭叭。

时衡说：“且不说你是修炼无情剑道，不会轻易被他人左右是思想，再说了……”

时衡上下扫了沈霁一眼，他斩钉截铁道：“占据你心魔的不是我吗？”

终于是让时衡记起来这一回事，沈霁暗暗松了口气。

于是他斟酌着语气道：“时衡师兄在这里活了两世，对你心生爱慕之人数不胜数，那你可曾有过别的想法？”

“啊？”时衡歪着脑袋认真端详沈霁，而后语气真诚道，“沈霁，你看着不像是修炼无情剑的了，怎么现在没有以往那般清心寡欲？”

沈霁先纠正时衡的话：“我是。”

沈霁正要继续开口，但话到了嘴边又想起什么，他稍挪开些，然后认真道：“时衡，你出生至今可有过道侣？”

这回时衡倒是答得很快，他直接摇头：“这倒没有，修炼之路孤苦艰险，怎会有道侣？”

沈霁放心了：“哦。”

时衡神情却开始浮现那熟悉的疏离：“更何况自我修炼以来，便厌恶着周遭所有东西，但我对永生、未知的修炼之路充满欲|望，我对此很是矛盾，我对眼前既厌恶又带着欲|望，这注定会孤苦。”

沈霁神色稍稍缓和了些，他尽量想用温和的神情面对时衡。但他低下头，默默如平日时衡做的小动作一样，扯了扯对方的袖子。

沈霁抬眼凝视着时衡说：“时衡，你不觉得我于你心中不太一样吗？”

时衡直接回答：“你自然与别人不一样。”

“嗯，”沈霁点头，“你在我幻境中知道我心魔劫是你时，你是什么感觉？”

时衡皱起眉，他抿着双唇认真看着眼前之人，而后带着疑惑道：“你心魔劫是我，也不行吗？”

沈霁：“？？？”

怎么又是这种理所还带着天真的语气和眼神？

“沈霁啊，”时衡脸上没有笑意，但好在那股疏离淡漠已经淡去，他语重心长道，“莫非你欲要抛下你的无情剑道？在修真界中，你修行时间并不算短，若是要再换条修炼之道不是不能，只是无情道最适合你，你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