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把瓷碗端到晏铮面前,才明白自己心中那股雀跃是什么。
“虽然是满乐那丫头的主意,不过……”
“你还想找真相吗?”
“哎?”被晏铮忽然一问,曲如烟不禁怔愣,她看见晏铮在盯着那碗汤,就好像在问自己是不是并没有想为曲挽香找出真凶,她心中的喜悦瞬间被仓皇代替,“我想啊,我当然想了!”
晏铮看着她笑:“真的?”
“我怎么会在这件事上说谎。”曲如烟恼怒,胸口紧张得砰砰直跳,“我一直有按你说的跟大姐姐好好相处,这几日大姐姐一直说她在宫里很孤单多亏了有我,我给你炖汤也不是忘了自己该做什么,我……我只是……”
她只是……什么?
她敢说吗,起码在晏铮替二姐报完仇之前,她什么也不敢说。
但,有一件事她一直想问。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曲如烟冷静下来,攥紧手指问他。
晏铮本要起身离去,反问:“什么以后?”
“就是替二姐报完仇以后。”她说,“报完仇,一切恩怨都了结以后,你打算去哪里,做什么呢?”
迎着她着抱有些许期待的目光,晏铮微微一愣,旋即噗嗤一笑,将那碗汤推到她面前,“没有以后了。”
“…你说什么?”
晏铮看着她,平静地重复:“我没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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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爷,你可算来了,等你好半天了。”
晏铮去得比想象中要久,曲泽盼星星盼月亮才把他盼来。
“喏,我把威猛将军牵出来了。”他一晃狗链子,黑犬吐着舌头过来蹭晏铮的小腿。
“不过宫里准带狗进去吗?”
“所以才要用你家的马车。”晏铮道。
曲家的马车,侍卫盘查得松,就算发现不能带的,只要不严重,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二人乘上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入了宫门,这黑犬似有灵性,上了车就缩在软垫下边,不动也不叫唤,乍一看什么也看不出来。
晏铮自从当上都统,不用定时去任职,这几日忙来忙去跟着太子上下国子监,有时候也随便教教他耍剑。
昨日他教完,说:“你体能太差,这样下去什么也学不了。”
“那、那可怎么办?”太子急了,“你不会是要反悔吧?”
“慌什么。”晏铮道,“明日我给你带个好东西过来。”
这个好东西,指的就是这条黑犬。
太子极少摸过活物,连春猎的时候也只摸过被别人一箭穿心的兔子。
黑犬生得高大威猛,一双琥珀色的眼与狼神似,太子见了欢喜不已,直呼:“你怎么弄进来的?你还养了这么大一条狗?”
“殿下,这狗是我养的,”曲泽很大方地一摆手:“你要喜欢,可以借你玩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