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摇了摇头,快步出了教员宿舍楼。
行至安全僻静的地带,她先是撕下了瓶底的标签纸,随后才将盛有t病毒解药的玻璃瓶郑重地交到了傅云阙手中:
“若是口服的话,解药明显不够用。你且拿着加压泵,雾化器等器具,制作一个简易的气化装置。”
“这个我会。”
傅云阙重重地点了点头,旋即便将从实验室拿到的加压泵等物,麻溜地组装成了一个小型的气化装置。
待一切准备就绪,傅云阙略显兴奋地将玻璃瓶揣入了怀中,沉声问道:
“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等。”
凌墨并不打算在这个节骨眼上冲出去救人。
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她已然懂得了何为人心难测。
现在要是莽撞地冲出去救人,那些被救的学员未必会对她感恩戴德,有的甚至会以为她为了笼络人心,故意留了一手藏着掖着。
她必须等到时弈纵火焚毁丧尸,感染者被扭送至丧尸炼化场之后,再施以援手。
这样一来,这群濒死之辈在经历了九死一生的险境之后重获生机,势必会懂得生命的可贵。
到时候她再让他们以装死的方式顺利出逃超神竞技城,便不会再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她坚信,经历过死生大劫,执念于功名利禄之辈,也会看淡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黄白之物。
两个小时后,学员宿舍顶楼。
时弈双手枕着后脑,慵懒地坐在躺椅上,仰望着满天星辰。
凌甜则是轻倚在了栏杆前,满眼兴奋地看着楼下那一群杀疯了的低智丧尸:
“表哥,你快来看。那些愚蠢的低能儿是多么的可怜,连挣扎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团血糊糊。”
时弈不以为然,伸手剔了剔牙之后,复又坐直了身子,若有所思地盯着教员宿舍楼,讷讷低语:
“也不知道表妹境况如何了?”
“胆敢偷盗t病毒的解药,她就算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她死的。”
凌甜想到凌墨极有可能已经被处以极刑,因流产而煞白的脸色骤然浮现出了异样的红晕。
时弈蹙了蹙眉,有些纠结地开了口:
“我倒是不担心她的死活,就怕没法向姑父交代。你不知道,姑父有多宠她?旁人要是敢说她一句,姑父铁定得炸毛。”
“表哥,超神竞技城有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样莽撞,怎么可能活着走出竞技城?在我看来,她要是死了,对你只有好处,绝无坏处。”
闻言,时弈饶有兴致地凑到凌甜面前,好奇地问:
“怎么说?”
“众所周知,战寒爵膝下仅有一女。女儿不幸殒命,他的家业该由谁来继承?到时候,你只需要好好表现,打打亲情牌,战寒爵定会对你推心置腹,甚至还有可能将战家的家业,交由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