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不小,这么危险的地方都敢来。”
女人声色温柔,随手拂去了凌墨头上的挂着的两片白色绒毛。
“我该叫你时萦,还是玄薇,亦或是其他?”凌墨侧过头,警惕地盯着她,左手已然揣入随身携带的挎包中,死死地按着包里的圆月弯刀。
“十八年前,我本想带着你一同逃离仁禾医院。奈何身体过于虚弱,装晕的过程中当真晕死了过去。抱歉啊,没能保护好你,是我没用。”说话间,女人那张精致的脸上写满了歉疚。
听她这么一说,凌墨岿然不动的冰山脸上骤然迸现出了一道裂痕,有些欣喜又有些不可置信地道:
“所以,你是”
女人垂眸,声音放得极轻:
“我是时萦,一位失败到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保护好的母亲。”
“……”
凌墨默了默,显然不情愿看到她现在这副自责的模样。
原想给她一个拥抱,却又不好意思做出这般冒昧的举动。
沉默半晌,最终还是移开了视线,淡淡地问了句:
“你怎么会在这?”
“来之前,我曾放了一把火,将玄薇烧成了灰烬。至于来此的目的,我只能说,和你的目的一样,为了信仰和爱。”
“t病毒解药瓶底标签上的字,是你写的?”
“是。”
时萦点了点头,轻声解释道:
“失踪了十八年,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现下能够证明我的身份的,应当只有字迹了吧。”
“不止字迹。这十八年来,爸从未忘记过你。想必,他一眼就能认出你。”凌墨素来不太会安慰人,但还是试着开导她。
“洛霖他还好吗?”
时萦声音微颤,眼眸中倏然蓄满了泪水。
想起自己曾被迫委身于凌云龙,她突然有些害怕听闻有关洛霖的一切讯息,总感觉现在的自己已经配不上他的深情。
故而,尚未等凌墨开口答话,她就十分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对了,世上最后一株离人泪贮藏在了教员宿舍楼第十七楼。另外,据欧阳斌透露,十七楼里还藏有t病毒原液,以及危害更大的g病毒原液。
你若打算盗取离人泪,我可帮你引开十七楼的守卫。至于病毒原液,贮藏量极大,想要将其尽数销毁,并不容易。给我点时间,我必能想到更为为妥当的处理法子。”
“离人泪当真在十七楼?”
“嗯。”
“我若是盗取了离人泪,欧阳斌他们会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凌墨有些担忧地问。
“你放心吧,不会的。”
时萦摇了摇头,给予了凌墨一个安全感十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