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传什么兄妹相奸,我还道镇江阮家没伦理到这个程度,现在看来人家根本不是一家人嘛。”
“这还没定着呢,谁知道是不是阮侯爷发现儿女丑事,使出的障眼法……”
百姓们议论纷纷,阮沁阳坐在马车里都能听到零星半句,也怪她挑的时辰不好,吃完早膳这个时辰是街上最热闹的时候,她带了那么多东西。
“主要是衣裳用具,许多大件的都没拿。”
瞧主子看向自己,青葵连忙答道。
明知道过没多久又要搬回去,她自然不会吩咐下头的丫头拾掇太多东西。
阮沁阳还未说话,马车猛然停下,海棠的声音从外头传来:“你拦在大马路中央做什么?”
“小女子……想求县主帮帮我……”拦在马车前的姑娘面容哀戚,声音颤抖,阮沁阳掀开半面帘子看过去,容貌也漂亮的很,楚楚动人,此时梨花带雨,看着就叫人怜惜。
海棠见那姑娘衣服破破烂烂,像是被人为撕坏的,看着有些可怜,回头看向主子,听主子吩咐。
阮沁阳俏眸微眯,才想着阮晋崤多好,立马就出现了因为他而引来的麻烦。
“远处几里就是府衙,若是不耐烦去府衙,我记得不远处就有巡城官兵的哨所,我既没在马车上贴我是安平县主,也没让侍女大张旗鼓说是我出游,你怎么找上了我?”
阮沁阳一说完,周围的侍卫将马车护的更为严实,忌惮地看着堵在路上的女人。
寻常贵人遇到这事,看着那么多百姓路人,就是装也会装作大方让人把人扶起来再说话,但阮沁阳不下马车,连脸都只露一半,开口就是质问。
趴在地上的女人听到阮沁阳不紧不慢的开口心中就有些慌,就在此时人群中冲出几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拖着她就往外走。
“还以为你这婆娘跑哪里去了,回去就饿你几顿,看你还敢不敢跑……”
“县主救命,县主救命,他们都不是好人,他们把我抓去,是要逼我去青楼接客……”
被拖拽的女人双眸含泪,神情恐慌,可怜的模样引来周围百姓纷纷的议论。
阮沁阳示意侍卫拉住了那几个男人:“给本县主掌嘴。”
无缘无故被几个侍卫压住,听到阮沁阳要打他们,几个汉子连忙大吼:“她家人欠我们银钱,把她递给了我们,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有没犯法,县主你凭什么打我们!这世上难不成没有天理公道了!”
阮沁阳懒洋洋地支起胳膊,看向青葵。
得了主子示意,青葵道:“我们家县主不管什么欠不欠银子,你们当着我家县主的面,嘴里说着污言秽语,又是骂人又是拉人,按着什么律法你们都当打。”
说完,侍卫抬手打到几人脸肿如猪,阮沁阳才喊了停下。
“把他们送到府衙,查查案底,没案底念他们初犯就算了,要是案底就按律处罚,我怎么也是陛下亲封的县主,在我面前口出狂言,这心思往大了说可是不得了的事。”
阮沁阳做事雷厉风行,那群泼皮没说几句话就被打的鼻青脸肿开不了口,周围百姓看得目瞪口呆。
满京城都是贵人,却没见过阮沁阳那么风风火火的。
说是野蛮但又有道理,说是有道理这手段又不像是世家姑娘那般轻柔软和。
阮沁阳扫了眼在旁等着期期艾艾等着的女人:“至于这位姑娘,一道送到衙门,请大人决断,我一介内宅女流不晓得那么多的弯弯道道。”
“县主,那些银钱都是小女子的哥哥欠的,并非小女子所欠,求县主行行好,帮帮小女子……小女主愿意为奴为婢伺候县主……”
边说,女人边猛磕头,额头都撞出了红印。
海棠瞧着就疼,道:“你别磕了,想当侯府奴婢不是容易的事,祖上三代都要查清楚了,学规矩也要学上许久,再者如今的大户人家大多都是要家生子,你这般看着像是为难我们家姑娘,要是我家姑娘收了你,那其他人有样学样我家姑娘不就都得收了。”
本来有百姓看不过眼小声讨论阮沁阳心狠,但海棠那么一说就哑然了。
“好歹是一条命,同为女流,阮县主就不能可怜可怜这位姑娘,你这车壁上镶嵌的宝石就够救她了。”
人群中传来一道愤慨的声音,让百姓们注意起了阮沁阳的马车。
阮沁阳马车虽不到富丽堂皇,车轮金造,但在大道上也是闪闪发光,教人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