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乱。
司谣还在扭头看闹事现场,正被吵得冒出点小躁郁,突然被简言辞叫了一声:“谣谣。”
她闻言抬头。
“你出去等我下。”简言辞过来,牵起她的手展开,往她手心里放了两颗糖,“我很快就出来了,不会太久。”
司谣下意识捏了捏柠檬糖的包装纸,困惑:“你怎么……还有糖?”
“戒烟,就随便放了点糖在身上。”简言辞对她弯出个笑,“出去吧。”
这么一闹,回到酒店房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酒店给他们新开的是一间标间,两张床。
司谣困得想倒头就睡,但犹犹豫豫,磨磨蹭蹭。强撑着清醒,瞄了一眼正在开行李箱的简言辞。
不就是,在同个房间,睡一个晚上。
又不是睡同一张床。
她!怕!什么!
嗯,就直接睡。
司谣正要慢慢腾腾爬上床,身后又传来简言辞的一句:“小同学,现在困不困?”
她紧张一转头:“干,干什么?”
简言辞直起身,随意拉了张椅子过来,搁在床边。
“要是不困,聊聊?”
于是司谣就这么跪坐在了床沿,有点茫然:“……你想聊什么?”
“我刚才对你说的那些话,别当真。”简言辞在她面前坐下,看着她,语调耐心,“那些你离开了我也会缠着你的话——不是真话,你不要因为这个有心理负担。”
司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声回了句:“我知道你不会的,你又不是那种人。”
没想到话一说完,简言辞看了她一会儿,神色幽微,一时没接话。
“学长,”司谣实在太困,埋头揉
眼睛,“那我先睡觉了。”
简言辞:“我是哪种人?”
“啊?”
“谣谣,”简言辞又问,“那你觉得,我是哪种人?”
司谣愣了下,措辞了两秒:“反正,你就是……对我很好的人。”
对视须臾。简言辞一双眼里的情绪不明,忽然出声问:“今天我对那个人那样,你是不是觉得害怕?”
司谣不知道要点头还是摇头。
酝酿了下,她想到了个理由:“但,但是那个是他活该,你当时那样打他,也不算很过分。”
简言辞:“但还是觉得害怕,是不是?”
“……”
“我没有觉得你不好……”司谣瞅着他,闷闷回,“我当时也就只是,害怕了一小下,后来就没有了。你别不开心。”
眼前,她一脸不设防的信任模样。
简言辞一瞬不瞬地看了片刻,突然,就厌倦了装模作样。
他坐在椅子上静默了半晌。像个等待被判死刑的犯人,和司谣对视,笑意全无。
“谣谣,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简言辞淡声,“我是个,很可怕的人。”
司谣皱了下眉,就要反驳:“你哪……”
“你先听我说完。”
司谣忍了忍,调整了下坐姿:“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