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跟着乔鲁诺一起回到了他的单身公寓里。那是一所不大的房子,只够一个人居住,但是收拾得很整洁,色彩明快清新,从窗口向外望去,风景宜人。
乔鲁诺听见身后,你语气欢快的对迪奥说:“我喜欢这里,这里好可爱。”
但他没有听见迪奥的回应。
他的父亲似乎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乔鲁诺想。
这时,你试探着问道:“乔鲁诺,你的母亲……?”
“我们很久没有联系过了,她和我的继父在别处一起生活。”乔鲁诺道:“我现在自己一个人住。抱歉,我的屋子里很少会有客人,所以没什么坐的地方,你们坐在我的床上就好。”
他还记着迪奥的手腕上被阳光灼伤了,于是转身找出了药物,“……伤势,也许需要处理一下。”
你拉着迪奥乖乖坐在了床边,对他笑道:“谢谢你,乔鲁诺,但是人类的药物对我们没有作用。”
乔鲁诺愣了愣。
你握住迪奥的手腕翻转过来,将他被灼伤的部位向上露出来,轻声道:“作为吸血鬼,我们必须吸食鲜血才能治愈伤口。”
“没关系,”迪奥垂着眼眸,淡淡的说道:“这种伤势,可以不用去管。”
他那无所谓的态度,让乔鲁诺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见状,你对他说:“在你决定要怎么做之前,我想先告诉你我与你父亲……或者该说你父亲们的故事。坐下吧,乔鲁诺。”
乔鲁诺迟疑了一下,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看向了你们。
你伸手将脸畔垂落的金发捋到了耳后,垂着眼眸,这样你那自带一丝哀婉的眉眼,看起来就会显得格外让人怜惜。
你带着一丝怀念道:“我和你的父亲,出生于1868年。我们是青梅竹马,在贫民窟里从小一起长大。”
你们两人都衣装华美,气质高雅,看起来就像是生而高贵的贵族,乔鲁诺显然显然有些意外:“贫民窟?”
“是的,贫民窟。”你将你的游戏经历说了出来,当然,关于转换成吸血鬼,你为自己找了一个比“种族是人玩腻了想玩玩新种族”更合理一点的理由——“我的身体太差了,即便学会了波纹,也只是和普通人差不多的程度……我很担心我不能活的太长,所以我很无知的……你也可以说是愚蠢的,将自己转换成了吸血鬼。后来我发现,吸血鬼并非我想象中的那样——我清楚我会变得有些不同,我原以为我能克服和忍耐,但我没想到我如此的难以接受这样的自己,所以我让自己陷入了沉眠,最近才苏醒。”
“我醒来后不久,迪奥就找到了我。我很吃惊他也变成了吸血鬼,不过我也很感激……因为这样,我在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个熟悉的朋友可以陪着我,不至于孤单一人。”
你温柔的看了迪奥一眼,继续说道:“但是,我们汇合之后,发现了奇怪的事情。”
乔鲁诺听得很认真,尽管你们生于100多年前的事情匪夷所思,但他几乎已经相信了。
他问道:“什么?”
“我听到了一个和我的经历完全不同的故事。”你把里包恩的那个版本也说了出来,“我想,乔鲁诺你是这个故事中的迪奥的儿子。这个故事中,变成吸血鬼的迪奥把自己的头缝合在了乔纳森的身体上,所以你同时是迪奥和乔纳森的孩子。”
乔鲁诺怔住了。
你问道:“我知道这个故事可能会有些复杂,不知道我说清楚了吗?”
“是的,”乔鲁诺顿了顿,“您说的很清楚了。您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名为迪奥的男人,其中一位是我的父亲,而另一位是这位先生,是吗?”
他沉默了一下:“我的父亲,并不是这位先生。”
“可是,他们也的确可以算是同一个人。”你说:“其实,我在得知了这一事实后,也很为难,不知道该不该来找你,但是……我和迪奥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所以在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迪奥,并且他有个儿子后,我们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乔鲁诺看向了迪奥。
然而坐在床边的金发男人表情一如既往没有什么波澜——不管怎么看也看不出“开心”。
但乔鲁诺感觉到你是真的很开心。
你碧绿色的眼眸温柔的望着他,其中洋溢着温暖的亲近之意。
“如果你不愿意,或者不习惯的话,不用叫他爸爸,直接叫他的名字就好。或者,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们扯上关系的话,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立刻离开。”你以退为进道,“但是,无论如何我也想告诉你,即便我们无法有幸能被你选择,你对我们来说,仍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特别的那个。”
“……”
你握紧了双手,微微瞪大了眼睛,紧张的等待着一言不发的乔鲁诺回答。
忽然,少年看向了迪奥问道:“你觉得我是你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