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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修（第2页）

或许是因为她是新人的缘故，月清枝没有被分配到任何一个案子中，交给她的全是复杂又繁琐的档案处理工作，这么容易出错的工作原本不应该交给新人。索性月清枝其实很熟悉警视厅的各种工作流程，虽然七年没接触也可以很快上手。她花了三天时间处理完了一星期的工作量，将整理好的档案交给上级警部近山庆，原以为接下来警部应该会让她这个“新人”跟进几个案子增加一点经验，但没想到近山庆收下归纳好的档案后，又派发了一星期的档案处理工作给她，只不过这次要求她在两天内完成。

整理档案对她来说倒是没有什么难度，但这需要长时间地坐在一个地方打字，而月清枝的办公桌恰好被安排在了中央空调出风口的正下方。现在正值夏天，警视厅中空调全天开放，她的小腿骨曾经被凶手砸碎过，虽然后来经过治疗表面已和常人无异，但长时间暴露在冷空气下还是会非常痛，就像寒气透进了骨髓里一样，盖了毛毯也无济于事。

“工藤警官。”一道温和的男声在她身边响起，月清枝停下手上的工作抬头望去，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位容貌非常俊秀干净的年轻警官，“我叫诸伏景光。抱歉突然提出这么冒昧的请求——我的办公桌离出风口比较远，感觉太热了，可以麻烦工藤警官和我换个位置吗？”

“景光对女孩子还真是温柔啊。”

远处，看见这一幕的萩原研二低声感叹。

“景光明明是对谁都很温柔。”松田阵平说，“不像萩，你的温柔才是女生限定版。”

“是在说换办公位的事？”降谷零说，“工藤好像很冷，她腿上一直盖着毛毯。”

“冷是当然的吧？”萩原研二抱怨道，“也不知道安排座位的人是怎么想的，居然把女孩子的座位安排到出风口正下方，真是奇思妙想……工藤理绪是得罪谁了吗？”

“可能吧。不过她好像觉得自己得罪你们了。”降谷零示意两位好友看向对面。

虽然听不见诸伏景光和月清枝在说什么，但猜也能猜到既温柔人又好的年轻警官肯定是看她这么冷有些不忍心，主动提出想和她调换办公位。

警校组五人的办公位是连在一起的，如果要换过来，她的正前方刚好是萩原研二，右边则刚好是松田阵平。

诸伏景光说完话后，他们看见月清枝往这里看了一眼，抿了抿唇，然后她收回视线，对诸伏景光说了几句什么，虽然听不见，但从她摇头的动作来看应该是婉拒了换位置的提议。

萩原研二苦笑：“……阵平，我们似乎是被讨厌了呢。”

松田阵平：“……这也是可以预料的吧。”

其实想起那天车上发生的不太愉快的对话，两人都有些不同程度的懊恼和后悔。

萩原研二是说完之后就隐隐有些后悔了，他觉得不管怎么样，工藤理绪也是个女孩子，让女孩子尴尬以他的观念来说实在不太绅士。况且质疑谴责oon的人那么多，也许工藤理绪只是随便看了些网上的观点就信以为真，人云亦云……转移话题就好了，何必要这么认真地和她解释？他知道自己是在就事论事，并没有针对她的意思，但工藤理绪不一定这么认为，可能她会觉得下不了台自尊心大受伤害也不一定。

而松田阵平则懊恼得要更晚一点——没办法，空降新人、柔弱娇贵得要人专门接送、不明是非人云亦云地指责oon……第一次见面工藤理绪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不太美好。但这几天下来，工藤理绪一直在认认真真地完成工作，不摸鱼不抱怨，其他同事若有若无的无视和排挤她也毫不在意，心态极好……完全不像个吃不了苦的新人警官，这样的人明明是去哪里工作都可以做得很好的吧？就像他之前隐隐怀疑的一样，既然有警视总监这么强大的关系，何必要空降到辛苦的搜查一课，找个养老部门浑水摸鱼不行吗？而且——她真的是靠关系进来的吗？他隐隐觉得不太对，这种消息如果是真的，不是应该被瞒得很严密吗？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里整个警视厅都传遍了，几乎所有人都深信不疑？有了这个消息作为基础，月清枝想融入警视厅的难度比起普通新人来说何止难了十倍？

就像是……有人故意放出这个消息，想让她在警视厅待不下去。

除此之外，他还注意到一个问题……

“萩。”松田阵平突然开口，“你以前也做过档案处理的工作吧？你背下一页资料要多久？”

他的提问让萩原研二有些不解：“为什么要背下来？一本档案可是有几百页啊。我们一般不都是一边看着纸质档案，一边整理到电脑文档里吗？虽然这样对眼睛和颈椎来说很难受就是了……”

“那换个说法，如果要你背下一千字的文章最快要多久？”

虽然觉得松田的问题很奇怪，萩原研二还是认真地想了想：“嗯，以我学生时代的经验来看……最快一分钟吧。”

“zero呢？”

降谷零想了想：“应该和萩原差不多……你问这个干嘛？”

“五秒。”松田阵平说，“我昨天计数了几次，都只有五秒。”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