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看着她的笑容,其实是在当作许安冉看见这个画室时的笑容的。
他真的很混蛋,他承认。
蓦地,封屿珩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幕曾经的场景。
那是他和鹿眠刚刚结婚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变成后来那样冷漠的地步。
很安静的一个下午,封屿珩在乐室里写着歌,鹿眠在画室里画着画。
他揉了一个又一个纸团,对自己写出来的东西怎样都不满意。
他遇到了创作的瓶颈,索性不写了,准备到外面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经过画室门口的时候,封屿珩看到门是开着一条缝的。
鬼使神差的,他放弃了到室外散步的想法,转身推开了画室的门。
画室里的鹿眠听到声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看。
她一袭白色长裙,坐于高凳之上,面前立着画架,布上黑色和红色的线条交替着,显得有些诡异怖人。
见到封屿珩,鹿眠一愣,放下手中的调色盘和画笔,从凳子上跳下来。
“你怎么来了?”她问,声音柔柔小小,像只乖巧的小兔子。
她总是穿着白裙子画画,封屿珩知道这事,但还是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瞧见他的视线,鹿眠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裙子上也沾着颜料。
她有些窘迫,伸手去抹了下,但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上也满是颜料,于是裙子上的颜色更深了些。
不知怎地,封屿珩就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可爱得很,让他郁结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他坐到画室的沙发上,朝着鹿眠勾了勾唇角,说:“过来。
鹿眠有些犹豫,因为自己身上全是颜料:“……”“过来。”封屿珩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容置否。
于是她乖乖地走过去。
走得近了,他伸出手臂抓住她的手,一用力她就跌进了他的怀中。
接着,他埋首于她的发间,无声地深吸了一口气。
好香,洗发水混着水彩颜料的味道,竟然让他着迷。
封屿珩温热的气息惹得鹿眠脖颈有些痒,她就缩了一下。
他手上一紧,轻轻呵斥:“别动。”
鹿眠就不再动了。
过了一会儿,封屿珩才抬起头,却是看向了画布上的画。
他不懂什么艺术,还是问:‘你在画什么?
鹿眠随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自己的画,轻声回道:“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