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助教他一半不上课,但是何周章说他自己的时间现在安排不过来,就先让沈迟落帮着看两节。
他的课跟其他老师反着,学生都是往前头挤,后排空着。
除了一个人。
他进门的时候视线就一直盯在后头。
只有一个人靠在窗边在趴着睡觉。
黑t就套在身上,头发还是一样的短。
整整一节课,都没起。
下了课的时候沈迟落在门口儿站了一会儿,就被学生堵着要拍照。
他也就稍微逗留了一会儿。
才看见扶着脖子起身的颢野。
他脸上都是汗,头发里面被外头的太阳照着闪。
神奇的是,对方的眼睛在抬起来的时候,就是面向自己。
沈迟落见他气色还好,就是嘴唇有点泛白,和他撞上的时候那双眼睛微微弯着。
像是在笑。
沈迟落先把视线往回收。
去了办公室。
他人才摸着椅子坐下,扭头的时候就看见刚才还趴在教师睡觉的颢野这会儿正站在教学楼外的合欢树下。
撑着两条腿蹲在地上。
沈迟落就多看了一会儿,两条胳膊靠近窗户就往前撑。
在对方转身的时候,沈迟落就把身子贴墙,自己往座位上转。
那双眼睛,他不看了。
下午的课,何周章也没来。
恰逢学校搞交流会,拉他过去作报告,所以课还是沈迟落的。
他自己下午也蔫着没精神,讲了半节课就让学生自己做练习。
再见到何周章得时候,他已经换好了便装,大厂的衣服衬着他精神。
身上的那点儿斯文也因为隐形眼镜消失无踪。
“一个下午的会,我坐在那儿屁股都疼,”何周章想伸手,但是顾及那只手受伤,就贴在身上老实了一会儿。
“晚上我不用做班,”何周章呲着牙问,“系里都几个教授助教都约着今天聚餐,怎么着这一年也得好好关照。”
沈迟落想说不去,但是看着今天的月亮,月中得时候圆了点儿,沈迟落就改了主意。
“你会喝酒吗?”何周章问。
“会。”沈迟落说。
“那我不喝了,”何周章伸手往沈迟落手里塞,“提前给你醒酒的药,我开车送你。”
“那个…老师…”
一个女生探着脑袋过来问。
“不好意思,打扰了,”女生手里拿着把黑折伞,“上次谢谢,我还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