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砾靠墙坐着,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一个后脑勺跟他手上的牌。
出牌出得挺利落的,看着不像不舒服的样子。
不想理他倒是看出来了,到现在连个头都没回。
陈延也不恼,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胳膊往窗台上一搭,支着下巴看他们打牌。
这场景就很诡异,偏偏牌桌上这几个人像是都习惯了一样,连打了三局都没什么反应,张铭甚至还问了两句运动会情况。
陈延兴致缺缺地回答了,看见于砾抓第四局牌,笑着俯下身:“于哥,最后一把了好不好?”
于砾理牌的手微顿,终于舍得偏过头瞧了他一眼。
陈延立马笑得更好看,“打完差不多三点半,该去报道了,我们走过去还要几分钟,你跑前也得热热身,不然容易拉伤。”
于砾听他说完,问:“我们很熟?”
张铭目不斜视,心里咯噔了一下。
陈延轻声笑道:“这位哥哥,你说话怎么这么伤人心?好歹同窗二月,你竟然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吗?人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做了六十多夜的同班同学,怎么都得六千多天二十多年的恩了,说不熟你心虚不虚?”
张铭:“……”
虚,虚的很。
怎么可能对他没印象。
入学的时候陈延还是个酷boy、帅的惨绝人寰、天怒人怨,给一整个学校的女生都整的五迷三道的,再见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块狗皮膏药,打不走骂不走,于砾一冷下脸,他就敢更没脸没皮地什么骚话都往外面抛。
……爱情启蒙小说怕不是找错了分类。
“你是在生我气吗,报名那天我是真不舒服去校医室了,不知道体委把我的三千划给你了。”陈延笑着赔罪,“我错了还不行吗。”
于砾面色不变:“开学两个月,你往校医室跑了快十次。”
“哪有那么多,才六次。”陈延笑,“我就说你不能生我气,这么关心我啊哥哥?我没生病。”
“你当然没病,你去的那几次都是数理化小考发卷子的课。”于砾说。
陈延愣了两秒钟,蓦地一下笑意愈浓,弯下腰探进教室内,几乎把自己折成了九十度,腰搭着窗棱,头向上微倾,笑盈盈地望着于砾,轻声道:“记这么清楚,您真好意思说我们不熟啊,哥哥?”
楼下秋蝉躲在树里叫,陈延听了一耳朵操场上广播,直起身,问他最后一遍,“你真不去啊?”
于砾没应声。
陈延轻声道:“那我去啦。”
蝉鸣声响,脚尖打了个回旋儿,他在窗户边稍稍停留,光线落上肩头,陈延偏了下脑袋:“你猜我能拿第几名回来?猜对了有奖励。”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我回来了。暂定中午12:00日更,不更会请假。
老规矩,开文前三章评论区掉落红包。
夏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