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的齐宣,只觉心里说不出的烦躁,在屋里来回踱步,这元瑾汐甚至没跟过来安慰他一下,真是岂有此理。
“四海,吩咐下去,马上收拾行囊,明天一早就出发回京。”
“王爷,早就准备好了,只要你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出发。”四海一脸激动,出来了好几个月,可算是能回京看老婆孩子了,他就等着齐宣下令回京呢。
齐宣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本来想接自己下令离开,表达下自己生气了,让元瑾汐主动过来,结果可倒好,真成自己要下令回京了。
真是气死他了。
欲言又止了好几次,他终于忍不住,“元瑾汐呢,叫她来见我。”
不多会而却,小七走了进来,“元姑娘说她让王爷生气了,自知有罪,不敢在梅园叨扰,就随沈公子去客栈了。她还说明天一早就会回怀安,免得王爷看到她生气。”
齐宣心里更气了,口口声声有罪,这像是有罪的样子?既然知道有罪就不知道来请罪么?
真真是气死他了!
“都出去,看见你们就烦。”
“是。”小七转身离开。
等到屋子里只有齐宣一人时,他更气了,这些人怎么回事,真就把他一个人扔在屋里了,连茶水都不知道给他上。
渴死他算了。
齐宣和衣往床上一趟,心里仍止不住的生气。
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小七的声音,“王爷,我刚刚忘了件事。”
“一边去,本王不想看到你。”
“可是……”小七的声音有些迟疑,像是不知道要怎么办。
气得齐宣起身抄起桌上的茶壶就想扔出去,别人家的小厮都知道主子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不高兴,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不该出现,他可倒好,整个一个愣头青。
“可是……元姑娘想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齐宣立刻放下手里的茶壶,装模作样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拿过来。”
“是。”小七颠颠地泡过来,把怀里的东西放桌上。
“元姑娘临走时交给我的,说王爷您看了一定喜欢。”
东西包着一方素帕,与他上次强行揣在袖口里的那件相同。拿起来后,东西入手颇沉,即使隔着东西,也能感到东西质地很硬。
打开后,只见是一方镇纸,整体造型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兔子。镇纸的质地,似石非石,似玉非玉,沉稳有力又质地光滑。
这种石头他在怀安见过,是当地的特产,被誉为大梁境内最适合做镇纸的石头。联想到元瑾汐就是属兔的,看来这就是她的乳名“小镇纸”的来源了。
齐宣打把兔子放在掌心里摩挲了几下,忽然间就露出笑容,心里的气愤也随之烟消云散。
这算是把她自己交到了他的手里?
哼,这还差不多。
“王爷,明天还出发么?”
“怎么不出发?传令下去,明天一早就走。”
第二天一早,齐宣正准备出发,却被闻讯赶来的江州代知府杨冠死活拦了下来,“王爷,整个儿江州百姓都感念你的恩德,您就这么走了,让我们情何以堪啊?不行,您一定多留一天,让我们好好地为您践行。”
“践行就不必了,夏兴昌把江州祸害得够呛,你们的任务就是尽快地恢复此地的民计民生。再者说,本王也没做什么,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齐宣才没兴趣和这些人应酬,他还想着早点出城,看看能不能遇到元瑾汐呢。
可是杨冠实在太热情,余存义也是同样极力挽留,齐宣推脱不了,就只能同意延迟一天出发。
不过为了避免参加宴席给人留下口舌,他把江阳城一众官员都请到了梅园,简单地招待了一番,就算是践行完毕了。
等到一切都忙完时,就听说元瑾汐和沈怀瑜早就出城,奔怀安而去了。就连卫一都只留了张字条,说他已经回到并州。
这两个人!齐宣恨不得想把他们抓回来,最最终只能是把那个玉兔镇纸拿出来,在手里把玩解恨。
转过天来,齐宣带人来到城门时,只见外面黑压压地跪了一地的百姓,“恭送钦差大人。”
齐宣赶紧跳下马来,去扶领头的那几个,“快起来,多谢诸位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