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应声离开。
春去夏犹清,胭脂阁开业,如预期所料一样生意红火,再加上有五公主与含玉带着一群皇女贵女们光顾和宣传,店里口碑和销量自然是不断往上涨。
凌莫之后就按着之前的计划,用胭脂阁赚来的钱在各地区慢慢建起书院,读书免费,上学期间书院还包吃食,所以入学的学子很多,自然也出现了很多女孩子。
同时皇帝也在含玉接触五公主一年后找上凌莫,头戴玉冠,一身黑色常服,腰间佩着盘龙玉佩,就那么龙行虎步的踏进书阁。
“仙子,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凌莫默了一瞬,起身迎客,“皇上大驾光临,可是有事相寻。”
给人倒了杯茶,注意周围,发现皇帝身边明里暗里护卫不少。
皇帝潇洒的坐上凳子,放下手中折扇,撩起衣袖,拿起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口,不急不缓道:“仙子是修行之人,多年来在京城也是循规蹈矩,心系民生,就是不知您的继承人为何近期要与朕的五公主频繁来往。”
“我是修行之人,素来直言不讳,皇上问起,我便言语。”凌莫也端起另一杯茶喝了一口,“不知道皇上对我这位继承人怎么看,可是觉得她与五公主结交是在结党营私,拉帮结派。”
“仙子的继承人自然是博览群书,才华横溢。”皇帝夸完,脸色沉吟“至于结党营私,朕的其他皇子私底下的动作比这多多了,她二人之事只算得上是私交,关键还是五公主未来如何行事。”
“皇上贤明睿智,您可是在担心五公主的心思,恕我冒昧询问,您对您未来的储君人选怎么想?您觉得五公主为人处事如何?”
“朕的五公主聪慧孝顺,就是志向大了点。”皇帝顿了一下,又轻蹙眉,“至于储君?您莫不是真的去想五公主?”
凌莫没有回答,而是伸出自己染过血的双手握了握,“皇上可还记得当年在京城外与我一战的那二人。”
皇帝忆起当年城外见到的那两人,皱了皱眉,不过一会就的喝了一口茶道:“记得,前朝之人。”
“您的五公主教得很好,懂得家国天下,不似前朝亡国的那位,您的皇子也不少,但之前能做出弃皇位入玄门的那位也是皇子出身,如我看来,无论男儿身女儿身,都当要守得住天下,心怀黎民百姓才是正理。”
“您的五公主是女儿身,在这方面的竞争优势也不如皇子,只要行事不过底线,皇上何不给她一个成长的机会,任其发展,终归这最后的储君人选还是由您亲自来决定的,就算皇上最后还是选了某位皇子,您也可以让五公主当个护国公主,若是再顾虑以后新君继位二人会出现不睦,您也可以让五公主出去开疆扩土,自立为王,外面无主的土地和番邦小国还是很多的,到时五公主成就一番事业,也不算辱没了龙子龙孙的身份,浪费了您的一番教导,更不枉你们父女一场。”
“其实身为孩子只要懂事孝顺,再优秀些又有何妨,她终归是您亲生的不是,做父母的本来就应该为自己孩子的优秀而骄傲,总不能只因为世间伦理男女区别对待就真的要折了孩子的羽翼,不让她飞翔,可是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她也不是非得惦记着您的这一份。”
皇帝听着凌莫的话,琢磨了一会,没赞同,也没明确反驳,“仙子不愧是修行之人,这言论既新颖又大胆。”
“皇上不怪我让含玉跟五公主结交就好,实在是这孩子问了我个问题。”
凌莫看向皇帝,“其实我觉得这个问题问皇上更合适。”
“哦?是何问题?”皇帝回看凌莫,等待下文。
“含玉问,古往今来,女子为何不能参加科举。”
凌莫把含玉平时写的专门针对当朝的一些治国策论和一些防洪治水文章拿来给皇帝看,“皇上刚才也言含玉博览群书,才华横溢,可是她光有才能却无处报国。”
最后皇帝看完含玉的文章没多久就目光深沉的走了,走的时候还是没有回答含玉的问题。
凌莫也没有继续追问,她今天的所言所行已经非常出格,哪怕她再是个修行之人,当今皇上再贤明,他也是个权利在握的皇帝,揣测圣意,谈论储君人选,这些都是皇帝的忌讳,幸好今天的谈话双方都有意维持在一个度,而有些事情不可能一下子就有所成就,需要天长地久去慢慢积累,所以如今这样的局势已经很好了。
就是不知道等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她还在不在京城,因为她快要离开了,最近频频感觉到地府对自己的召唤,而她在成鬼仙之前要去地府一趟,进行登记入册,因为鬼仙会在地府司神职。
只是还没有等到去地府的时间,就先等来了皇帝的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