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逐渐变小,不想让人质疑他的医术,郎中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再瞧瞧。”
君风在一旁干着急:“莫不是以前的毛病,不太容易瞧得出?”
“不应该啊。”郎中自言自语道,“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没想到下一秒,季陈辞却语出惊人:“红丝缠眼,不祸则殃。”
看见郎中的第一眼,季陈辞就察觉出不对,正所谓“相由心生”,那人面相衰朽,乃不吉之相。
此人印堂发青,额低眉枯,恐遇惊悚之事,且山根断裂,鼻窄小而扁薄者,体虚病弱,易生恶疾。
一声微叹,他还是忍不住提醒:“命宫泛青,恐有灾厄。”
“胡言乱语!”郎中气得直甩袖,“这孩子失魂丧魄,无药可医!”
说完,他背起药箱就往外走。
“诶,先生!”
君风环视左右,先将郎中送了出去,宽慰几句,又走进来拍了拍季陈辞的脑袋,无奈道:“你这小孩,怎么能乱讲呢?”
时聆并不认为他在乱讲,季陈辞是个道士,能算卦会看相,也算有点本事,定然不会无凭无据地瞎说。
但他现在只是个小小孩童,说这些又有谁会相信呢?
“以前认识一个算命先生,说过几句话,被他听进去了。”时聆笑着解释。
季陈辞低着头不吭声。
总不能跟个傻子计较,君风无奈扶额:“下不为例。”
…
不出几日,君风听说那郎中起夜时摔了一跤昏了过去,直到天亮才被家里发现,用药吊了几日,还是没挺过去。
为此君风还特意跑来跟他们一块用午膳,想到之前季陈辞说的话,他震惊至极:“这里太玄乎了吧!”
季陈辞倒没多大的反应,夹了块肉放在碗里,平静道:“碰巧罢了。”
君风无心用膳,他抢走季陈辞的饭碗,然后指着自己的脑袋问道:“你这里……真的不好吗?”
季陈辞没说话,扯出个标准的假笑。
“太厉害了。”君风把脸凑到他面前,很是期待,“你也给我看看呗。”
时聆扒拉了两口饭,也饶有兴趣地在旁边起哄:“看看,看看。”
“不会。”季陈辞搪塞道。
见他无动于衷,君风咬着牙道:“多给你一年月钱!”
“哇!”听到这,叙儿咬着筷子羡慕道,“一年的月钱诶!”
时聆乐疯了,她掐着季陈辞的大腿,高兴道:“快给他看啊!”
一整年的月钱,这谁能拒绝?
季陈辞默默掰开她的手,然后将视线挪到君风脸上,认真端详起来。
“面分三停:上天、中人、下地,君公子三停平分,是极佳的富贵之相,再者少年运程看上停,公子额宽面头,必然贵居人上。”季陈辞顿了顿道,“只是……”
君风急切道:“只是如何?”
季陈辞慢条斯理道:“只是面相这东西千变万化,如今君府家财万贯,公子身处其中,呈现的必然是富贵之相。”
“这样啊。”君风垂头丧气的,看上去十分难过,“我还以为能看出点什么呢……”
叙儿劝慰道:“公子听听也就罢了,若光看面相就能决定命运,那岂不是乱套了?”
“正是此理。”季陈辞点点头,“事在人为,公子多做善事,自然前路坦荡,逢凶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