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耐得疼,他别过宁幼仪的碎发,没有说话。
宁幼仪跌跌撞撞地爬起,脚尖刚一一落地,许是起得太急,浑身又没有力气,朝一边倒去。
钟珩眼疾手快地像撩一阵风似的,接住了她。
宁幼仪趴在钟珩身上喘着气,似怨似嗔,好像安慰着自己,“程慕说,再疼个三、四次就好了。”
钟珩点点头,他看宁幼仪精神低落,开口说。
“你还不从我身上起来?再不起来……”
我就要起来了。
宁幼仪像是知道他会说些什么似的,娇红着脸捂着他的唇,从他身上离开了。
“能不能正经些?”
被这么一打岔,宁幼仪脸上浮现些血色。
香风从钟珩的身边被带走,宁幼仪浑身的汗,半眼不给钟珩,回屋内换了身衣裳。
出来时,她四处探看都没找到人。撅着嘴心里又开始不乐意起来。
昨天才欺负了人,一早醒来就没看见就算了。
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却就这么走了。
隔壁的屋子传出婴孩“咯咯”的笑声,宁幼仪循着声而去,才发现钟珩在逗弄儿子。
小孩子的皮肤白皙娇嫩,虚握在半空中,想捉住钟珩手中的山茶花环。
钟珩在儿子面前都肃着神色,与手上童真的动作十分不符。
宁幼仪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才出声,“你小心,花瓣掉到他嘴里或者身上。”
钟珩收回手中的山茶花环,才开口,“我有数。”
他朝宁幼仪探去一个目光,薄情的唇弯出一个柔情的弧度,“过来。”
宁幼仪探着步向前,珍珠耳珰坠在耳尾,熠熠生辉,衬托得她珠圆玉润,没了方才那般虚弱的苍白神色。
她停在钟珩面前,跪坐在他身旁。
钟珩目光一直追着她的身影,待她坐定了,才将手中的山茶花环为她戴上。
他好像一直钟爱装扮宁幼仪。
宁幼仪转着眸光水色一笑,目光落落流连地看向钟珩,“美吗?”
钟珩轻笑一声,“当然是美的。”
宁幼仪葱白的指尖轻轻搭在摇篮边沿,“你从前还为我画眉……”
连素兰都是画得极为标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