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钟珩与陆辰安交掌,语音压得很低。
陆辰安眉眼含着笑,他长着一张潘安面,无时无刻都带着三分笑意。
陆辰安一掌拍在钟珩的肩膀,还又接连拍了几下,“说什么客气话。”
但是宁幼仪比钟珩反应更大,她小兔子一样原地来回踱步了几下,很担忧地看着钟珩的后背。
钟珩的伤口已经好了差不多,结了疤之后实际上就感受不到疼痛了。
但架不住宁幼仪好骗,钟珩骗着骗着就尝到了甜头。
宁幼仪在宽袖的掩盖下晃了晃钟珩的手,很小声地对钟珩说着,“你注意伤口。”
陆辰安难得有些无语,钟珩皮糙ròu厚的,当年受了刀伤,不也两三天又活蹦乱跳了吗?
他知道钟珩背部受伤的消息,但这都快半月了,
侯在不远处的侍从幕僚们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这半月来,他们真是受尽折磨。
宁幼仪把钟珩当块宝一样护着,程慕都被她缠得烦了。
陆辰安摇着扇子,怜惜地看了宁幼仪一眼,叹着气摇着头地走了。
钟珩但笑不语,宁幼仪一头雾水,她看着陆辰安随着扇风上下飘动着的头发,很小心地凑近了钟珩的耳朵。
钟珩稍微俯了身,颇为配合地附耳过去。
“大冬天的,他摇扇子干什么呀,不冷吗?”
钟珩看惯了陆辰安这副张扬纨绔模样,一时也没有发现。
他没忍住,一下子也笑出了声。
那面,陆辰安已经坐上了马车准备出发了,他没有听见二人的对话。
只以为又是一对小情人颇为粘腻地咬着耳朵,还很不耐地“啧啧啧”个不停。
钟珩牵着宁幼仪的手向另一辆马车而去,他轻声问着宁幼仪。
“幼仪知道什么叫做‘风度’吗?”
宁幼仪歪了歪头,不知道他突然起来的发问从何而来,倒也认真思索了一番。
“指人的言谈举止和仪态好吗?”
钟珩点了点头,“对了一半,这只是‘度’而已。”
“你看,”钟珩抬头示意着陆辰安的方向,“那儿就是另一半‘风’。”
陆辰安就在不远处,宁幼仪抿着嘴不笑出声,但毕竟远道来者为客,宁幼仪小声替陆辰安找补着。
“别人可能就是更注重外貌礼仪而已,你不要老是调侃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