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月,程慕给宁幼仪诊了脉,在疼过几次之后,她的毒也终于彻底拔除了。
程慕当场就想火急火燎地回到药王谷,他为了治宁幼仪这个病,被钟珩强行拉进了尘世中。
而且说好的几个月变成了两年多,简直亏大发了。
新春在悄无声息中到来,素心还是那个爱着热闹的性子,三人热热闹闹地剪着窗花。
除夕夜的烟火还没到来,万物一片安宁。
宁幼仪今年的技艺比去年好上许多,她又尝试着剪了钟珩的小象,竟然有模有样的,颇有几分神韵。
钟珩踏着月色而进,地下的烟道烘烤得房间里温暖无比。
素心与素兰对视一眼,放下了东西便静声退下了。
钟珩上前几步,他今日难得穿了一身的白,冷峻之下,多了几分俊雅的温文。
“在做些什么?”他径直坐在宁幼仪的身旁,挑拣着桌上的事物看。
宁幼仪手里还拿着他的小像,她把头凑过去,神神秘秘地把手上的东西碰到钟珩的面前。
她的声音拖的长长的,透着数不清的娇意,“你看——这个是谁?”
美人手面,呈着一张红色的小纸。及冠的发高高竖起。眉毛、眼角、嘴边都是一副冰冷无情的模样。
钟珩自然一眼认出了,但是他仍然有些不满。
“表哥在你面前这么冷漠吗?”
“明明就是每天板着脸天天都在吓人……”
宁幼仪不忿地撅嘴说着,钟珩的目光把她盯着。
“你看看,现在就又冷冰冰地凶我……”
话虽然这么说着,宁幼仪却仍然“咯咯”笑着,她指尖扯过钟珩的嘴角,“笑一下嘛。”
钟珩挑眉笑了,她才又低头修剪着,把耷拉的嘴角修出一个尖角,冷峻的面容上染上一丝暖意。
“送给你,表哥。”宁幼仪左看右看,自得又满意,开心地递给了钟珩。
“这是表哥的小像,”钟珩慢悠悠地说着,“表哥拿着算什么回事?”
他摊开手,“把你平时戴的香囊拿给表哥。”
宁幼仪犹犹豫豫的,还是递给了钟珩,她的侧颊飞上一抹霞红,“放进去就好了,不准打开看其他的……”
她若是不说这句话,钟珩肯定不会打开看。但是她既然说了,钟珩是必定要打开看的了。
钟珩慢悠悠打开了她的香囊,里面就是些寻常的百合叶、香草之类的香薰草料。
他眼尖,从袋子的最深处看见一个红色的小角。
他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