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二从宁幼仪入宫起便被指派来东宫,他凝滞了片刻,一向乐观的他脸上也难得有了凝重的神色。
“成王妃……殁了。”
钟珩脚步一顿,他沉着推开东宫的门。
东宫已经变得一片沉积,只有盖着白布的几具尸体放在庭院中。
钟珩抬手掀开,成王面目狰狞,胸口间插了一根白鹤簪。
白鹤,衣上的鹤骨二三两,附庸风雅,不过是向往腾飞的自由。
薛婉恬自戕得壮烈,茫茫苦海,如何泅渡。
薛婉恬的房中留了两封信,一封至薛府,一封至郡主府。
钟珩淡淡扫了眼,交给了影二,“把这封信送到幼仪之中。”
他与宁幼仪离开东宫已久,成王入住后,许是要彰显自身的不一样,布局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只是这里仍然承载他同宁幼仪初婚时的记忆,钟珩疲惫地发声,“收拾干净,叛党不留尸骨。”
“成王妃高贞忠烈,追封敬顺郡君、二等淑人,厚葬,不入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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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珩在临晨时分回到了郡主府,天上已经隐约有了些亮光。
他简单洗漱了一番,把窝在宁幼仪怀中的宁憬妍抱走。
代替爹爹陪娘亲睡觉的工具人可以功德圆满地离开了。
不是他总爱骂宁幼仪像猪,只是宁幼仪睡觉当真像小猪,雷打不动。
但这也是她最乖巧的时候,小小软软的一团,任人摆布。
钟珩大掌一带,宁幼仪就带到他的怀里,
宁幼仪的眉微微一蹙,他轻拍着宁幼仪的背,将她睡得凌乱的发拨到脑后。
应是因为薛婉恬的信又哭了一场,处处都透着粉。
她窄窄的脸钟珩一掌就能握完,好像总是在哭似的,睡梦中也能看见红肿的眼睛,委屈而不安地下垂着。
钟珩手触到她柔软的脸颊,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
他的声音放得极轻,如同一个无声的叹一般,“自从表哥回来了,就只见你哭了。”
钟珩按住宁幼仪的后颈,他粗糙的大拇指轻轻摩挲在那一块娇嫩的肌肤上。
宁幼仪靠在他的侧颈。
只是衣领间的濡湿一点点传来,宁幼仪自以为小声的作响瞒不了钟珩。
钟珩将埋在他怀里的宁幼仪拉开,他宽大的手捧着宁幼仪小巧的脸蛋。
本来就哭得红肿的眼睛,这下更加我见犹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