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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第2页）

何梦妍眼底掠过一丝不甘，却也知道目前情况对她不好，只能转身离开。

贺焱放柔了态度，想要抱我：“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后退躲开他的手：“别岔开话题了，签了它吧。”

我把离婚协议书扔在桌上，拿出一支笔：“我只要馨馨。”

我知道一个单身女人带孩子的艰辛，但我绝不会把女儿留在这么肮脏的家庭里。

而且馨馨已经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

贺焱看着我眼中的决绝，终于明白过来我是认真的。

他目光渐深：“你刚刚和宋羽昂在一起？”

我忍痛回望着那双漆黑的眸子：“我不是说了吗，我刚刚在和他谈合作。”

“林若初！”贺焱顿时目眦欲裂，“你是不是疯了？”

“疯的人是你！”我红着眼将笔砸在地板上，“你背着我在外面和何梦妍同居了三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贺焱面色一僵，说不出话。

我看着他，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我嫁给你十年，为了你，我推去工作在家照顾女儿和动不动就打骂我的婆婆，为了你，我在这个房子里像个下人一样伺候了你们十年，为了你，我忍下了所有的委屈，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有哪点对不起你？你说啊！”

嘶哑的控诉在房间里回荡，我紧攥着拳，全身发抖。

或许贺焱从没见过我这样撕心裂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我仰头深吸了口气，逼回眼泪：“贺焱，好聚好散吧。”

我没有听见回答，只听到了贺焱压抑的喘息。

很久以后，他才吐出两个字：“休想。”

说完，贺焱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也就在他背影消失的那一刻，我再也支撑不住地瘫倒在地上。

我以为我能从容潇洒地面对贺焱，但真的到这一刻，我才发现自己心中除了慌乱和绝望就什么也不剩了。

忽然，馨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面前，小手轻轻地擦去我眼角的眼泪，磕磕绊绊地说着：“妈，妈妈乖，不，不哭……”

我看着她天真的脸，更觉心痛：“馨馨，对不起……”

妈妈再也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可妈妈真的撑不下去了……

这一夜，我抱着馨馨勉强睡着。

天亮后，吴芳做好了早餐，我没什么胃口，想了一会儿后拿出手机给贺焱发了条短信。

——如果你不同意，我只能起诉离婚了。——

第十二章离开

我没有等到贺焱的回信，或许他现在正和何梦妍在一起。

“夫人，馨馨的早餐我也准备好了。”吴芳轻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