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柏晨莫名的样子,高组长笑起来,“不是说让你拿去自己用,你根本不需要。你最近不是正在为一件事发愁吗?”
“发愁?您是说村民搬迁的事吗?”经过高组长这么一提醒,柏晨反应过来,“您说那个赵广三,也可能发生了神经元病变?”
“看他的表现,不排除有这种可能。”高组长说道,“具体是不是,我也只能猜测,咱也不能把他抓来仔细检查确认。不过可能性至少有六七成吧。”
“您想说的是这个药没有什么副作用?”柏晨明白了高组长的意思,“即使没有神经元病变,用了这个药也不会怎么样是吗?”
“对,没有副作用,谁用了都没事。”高组长开始科普,“其实即使是正常人,多多少少神经元上都有些小问题。只不过大部分情况下没有什么大碍,只有严重了才会影响到一个人的行为和思维。这个药不论用在谁身上,对神经元都有一定的修复作用。”
“那真是好药。”柏晨道,“不过再好的药,也得经过当事人同意才能用在他身上,咱不能平白无故就给人用药,而且这个药应该要注射吧?那赵广三更不会同意了。”
“这个确实。”高组长点头,“你回头可以想想办法,也可以跟扶贫干部们商量商量,反正这个药我这里给你留着。”
“好的,多谢高老师。”
“嗐,谢什么呀,咱们不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嘛。你的工作太多了,尤其赵广三这样的工作还特别不好做。”
……
第二天,柏晨和秦灿去到隔壁村的许昌明家,办理租田地的事宜。
大黑现在很黏人,经常要跟柏晨在一起,它也跟着去了。
许昌明和许世康见到大黑,脸上还有点尴尬。
柏晨对他们说:“大黑现在就跟着我了,它现在只认我为主人。还给你们可能也不方便,而且你们以前经常打它,它也有心理阴影,你们已经不适合养它了。要是觉得吃亏,你们就开个价,我可以补偿。”
“不了,它跟着你最合适。”许昌明道,“以前我们和它都有病,谁也不怨谁。你把它的病治好了,它又把我们治好了,我们会一直心存感激,怎么还能拿它来卖钱呢。”
“行,那这事就这样了。”柏晨提起大黑的事,也是想有一个干净完整的了断,还好现在的许昌明还算明事理,“那就看田地办正事吧。”
租许昌明家的田地与租其他人家的田地没有区别,很快双方就办好了手续。
许昌明父子俩已经提前收拾好了行李,租完田地拿到钱,当天就下山去县城。
许世康虽然近期回到老家呆着,但他毕竟在县城呆过一段时间,在那里还有一个出租屋。
父子俩决定先去出租房落脚,再做找工作的打算。
打心底里来说,他们其实也很想进柏晨的厂子工作,但是想到以前自己做的那些事,恶心了别人无数次,怎么都没办法开口。
现在人家还愿意租自己家的田地已经是非常给面子了,他们可没脸再提其他的。
解决了许昌明家的事,又回到研究室里工作了一天,新的一天便是老罗家搬下山去县城的日子。
虽然扶贫干部答应开车送罗大爷和罗大妈,但毕竟以后老两口就是自己厂子里的员工了,柏晨一早还是抽出了时间来送他们。
来到老罗家大门口时,扶贫干部的车子已经停在那里了,他们正在忙着搬行李。
“罗大爷罗大妈,我来送送你们。”柏晨对两个老人道,“到了县城,我爸他们会来接你们,厂子里的事、还有你们住的地方,他们都会带着你们、帮你们安排好。有什么事可以直接问我爸妈,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真是太感谢你了阿晨,什么事都给我们安排得妥妥帖帖的。”罗大妈说道,“你不用专门来送我们的,你那么忙,赶紧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没关系,我也只能在这里送送你们,耽误不了什么事。”柏晨挽起袖子,也帮着他们把行李搬上车。
行李搬得差不多了,即将上车的时候,老罗夫妇回看一眼自家的老屋,老泪止不住流下来。
他们既是对新生活的期待和激动,也是对这个住了几十年的老屋复杂的情感。
发车前,柏晨对扶贫干部和两个老人叮嘱几句注意安全,同时也感谢扶贫干部帮忙。
说话间,难免又想起村里还剩下的唯一一个“钉子户”。
柏晨随口问道:“赵广三现在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嗐,别提了。”扶贫干部摇摇头,“进展一点都还没有,那家伙却先病倒了。”
“病倒了?那他人在哪里?”柏晨又问。
“在镇上卫生院呢,还得住几天的。”扶贫干部道,“我们明天从县城回来再看看他的情况。”
“病得这么重啊?”赵广三整天闲着,以前都很少听说他生病,柏晨实在没想到突然还能生一场大病,“他那样的,住院治疗的钱都没有吧?”
“可不嘛,他哪能有钱,有钱也是早就拿去买酒喝了。”扶贫干部对这个赵广三实在是无奈,“但是人生病了,总不能不治,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耗着不治病。”
“真是不容易。”柏晨知道,这是扶贫干部给赵广三垫付了医药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