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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第3页）

两人相视着，许之仪只觉窒息。

是她自作自受，爱上这么一个人，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长长而死寂的沉默里，纪杭一没等到许之仪的答案。

他叹了口气，留下一句话起身离开。

“我给许姨联系了国外的好医生，你陪她出国治病吧，等治好后，你就留在那儿吧。”

直到走到医院门口，却发现天下着雨。

纪杭一失魂落魄的站了一会儿，从兜里掏出最后一根烟，打了好几次火才点燃。

他狠狠吸了一口，尼古丁通入肺里，通红的眼才不那么狰狞。

纪杭一吸完烟，走入了雨里。

……

许之仪睁着眼到了天明，收拾好自己就去找许母。

许母睡得很沉，许之仪靠着她的手，汲取着这一点点温度才感觉自己像又活了过来。

天亮了，许母没有问许之仪发生了什么。

就像她当初没和许之仪说过一句她和苏成德发生了什么一样。6

到了下午，纪杭一的助理带来了一大堆出国的文件。

助理还没开口，许之仪就直接说：“国外很贵，费用需要增加一倍。”

助理嘴角微僵，心里腹诽老板怎么会有这么个亲戚。

“知道了，您先签字吧。”

助理回到公司后，将签好字的文件给纪杭一过目。

却见他看着那签名突然问：“她说什么了吗？”

助理一愣，如实回答：“除了加价，什么都没说。”

或许是错觉，他竟觉得这一瞬的纪杭一是那么难过。

……

医院。

许之仪看着长长的透析管穿透许母的身体，冰冷的液体一点点交换，她握着母亲的手，感觉她疼得不停颤抖。

许之仪突然很崩溃。

眼泪就这么涌了出来，这一刻，她突然发现，她欠许母的太多了。

做完透析回到病房，已经是黄昏。

许母看着太阳下落，视线变得模糊，将喉头不断涌上的腥甜强咽下去，她开口：“仪仪，出国前妈想回趟家。”

许母态度十分坚定，许之仪只得应了下来。

周围街坊看见她们回来，眼神怪异，在背后议论纷纷。

许之仪毫不在乎，扶着许母回到了家中。

一推开门，久未住人的房间内满是灰尘，许之仪先擦干净院子中的摇椅，让许母躺下。

她想去打扫卫生，许母却拉住她：“先不忙，陪妈说说话。”

许之仪顿了下，乖乖在许母身旁坐下。

院子中的桂花树传来淡淡幽香。

许母闻着就笑了：“你还记得这桂花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