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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3 章（第1页）

百两银子。”中年男子明显底气不足。

五百两银子，足以买下刚才走过的一条街的菊花，听起来好像狮子大开口。不过，赫连铮观察片刻就会发现，这盆帅旗，拿到长安去卖，至少一千两银子，因为极少能够在花卉当中寻觅到阳刚之气。

“这枚扳指，够不够？”赫连铮取下象牙雕嵌金银扳指，问道。

中年男子摩挲了象牙雕嵌金银扳指许久，才勉强点头。

乔钿华瞧见了，哼唧一声，别过小脸，非常不高兴。这枚象牙雕嵌金银扳指，是乔钿华在妙华堂为赫连铮挑选的，价值六百两。

“小雀奴，我可是一直等着你打造白铜扳指呢。”赫连铮主动拎起鬃掸拂尘和帅旗，凑近乔钿华的耳畔，低低笑道。

乔钿华听后，这才转了脸色，开始笑语盈盈。

然而，不到一盏茶功夫，乔钿华又变成苦瓜脸。

赫连铮正纳闷之际，环顾四周，居然发现了乔母，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为段氏，不禁抚了抚额头。

老实说，小雀奴受到周铭泽的迫害，段氏难辞其咎。

因此，赫连铮也是不待见段氏的，只是不能明说。

“小雀奴，我们回去吧。”赫连铮轻叹道。

偏偏，段氏不识趣，拦住乔钿华的去路。

只见段氏，挽起松松散散的抛家髻，斜插一支金镶宝石排花簪，一袭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齐胸襦裙，原本比较凌厉的五官，涂了铅粉之后，颇有几分美艳韵致。

乔钿华扫了一眼，嘴角噙着冷笑，知晓段氏落魄了。

从前，在荣国公府，薛钰不吝啬银钱，段氏发髻上的首饰，没有三四件都觉得不够珠光宝气，就不会出门。

“钿华，我不是求你原谅的，我只是想近距离看看你，了解你的情况。”段氏抿了抿唇瓣，语调柔弱。

“段娘子，你放心，我现在是北海王妃，阿耶很快要被抬举为伯爷，我们在长安过得快活呢。当然，你要是告诉我，你的日子艰难，我会更加高兴。”乔钿华模仿了赫连钧，摆出皮笑ròu不笑的姿态。

段氏听后，半信半疑，瞧了瞧赫连铮，欲言又止。

钿华当真过得快活？她不是不乐意嫁给北海王吗？

“段娘子，你若是觉得这个问题很难答，那请你别挡道。”乔钿华夺过鬃掸拂尘，一副要摔下去让路的小模样。

“钿华，我还好吧。嫁给汴州的商户，大了七八岁，也不要求我生儿育女，帮忙管管家即可。这次菊颂，我家夫君很看重，给我一百两银子，来凤仙岛，采买一盆旁人没有见过的菊花，我逛了几天也没有相中的。”段氏偷瞄了一眼赫连铮手上拎的帅旗，眉宇间垂下一片浓浓的忧愁。

“哦，既然这样，那我开心得睡不着觉。”乔钿华推开段氏，拽着赫连铮，潇洒离开。

第284章阿娘

返回龙亭客栈后，乔钿华喊口渴。

大冬日的，一碗凉透的茶水下肚，乔钿华肠胃虚弱，立即呕吐出来，眼泪也跟着不争气地掉落。

“小雀奴，想哭就哭，别折磨自己。”赫连铮轻叹道。

语罢，乔钿华扑入赫连铮的怀里，嚎啕大哭。

赫连铮感知到乔钿华的难受情绪，轻拍乔钿华的背部。

“凤奴，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为什么要变成这样呢……”乔钿华呜呜咽咽，欲言又止。

“小雀奴，同我说说，她以前是怎样的。”赫连铮低声道。

“她以前会很努力地卖陶令酒，比预期多赚了银两，自己舍不得花，就给我买衣裳首饰。她说，我很年轻，就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郎君们直接看呆了。”乔钿华哽咽道。

赫连铮听后，掏出素帕，轻轻给乔钿华擦拭眼泪。

“她以前也很爱阿耶。有一次，阿耶外出干活，恰巧碰上雷雨天，电闪雷鸣的，怪吓人，她偷偷地给阿耶预留了一盘麻辣牛ròu，我贪吃，趁着她给阿耶送油纸伞，就吃了一半。阿耶回来，自然不会说我什么，还让我继续陪他一块儿吃。但是，她会把我叫过去，告诉我要体谅阿耶的辛苦。”乔钿华泣不成声，因为依偎在赫连铮的怀里，眼泪鼻涕糊了一把，却依旧感到伤心。

她为什么要变成这样呢……

乔钿华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一味地怨恨她。

“小雀奴，这菊颂，你还参加吗？若是不想去，我们就离开汴州吧。你要是认为亏欠她，我这就取了银票，派人给她送过去。她差点毁掉你的人生，我没办法像你一样原谅她。想到你曾经吃过的苦头，教我觉得前世没有意义了……”赫连铮沉声道。

“凤奴，你让我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