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妖娆的娘子,态度极其倨傲。
接着,他一手牵起乔钿华,一手拽住段氏的衣袖,还要拎着鬃掸拂尘和帅旗,健步如飞,远离是非之地。
菊颂举办得很顺利,三人却是安安静静。
乔钿华假装看热闹,不记得一丁点内容,她的鬃掸拂尘夺魁之时,她总是感觉到段氏的注目,浑身不自在,还是被赫连铮推搡一把,才将彩头铜鎏金双兽耳衔环开光云螭纹二龙戏珠香炉抱了回来。
“娘子,您是凤仙岛的花匠,对吧?本官家中有三亩花地,种的全是菊花,可惜花了多少银子也找不到一位惜花的娘子,帮忙精心料理。娘子可有意愿,工钱好商量。”汴州太守眯着绿豆眼,笑道。
“太守大人,你认错了,我不是花匠。”乔钿华恼道。
此刻,她打定主意,回到龙亭客栈,就关起房门。她不想见到段氏,看见段氏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就会心软。她若是心软,她和阿耶所遭遇的苦楚,又算什么。
“哦,原来是郎君的丫鬟。不知郎君乐意割舍这位丫鬟么?”汴州太守瞟了一眼通身散发清贵气质的赫连铮,双眼笑得眯成缝隙。
赫连铮懒得废话,搂着乔钿华,摸出她腰间藏的正妃玉牒,还是镂雕飞凤回首衔牡丹,镶嵌了一圈金丝边,更加华贵,摇晃在汴州太守的眼前,直至汴州太守诚惶诚恐地跪下,才径直离开。
汴州太守从未想过,一个不起眼的小娘子,竟是王妃。
不过,待他回过神来,王妃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且说乔钿华,踏入龙亭客栈,脚步也轻快许多。然而,赫连铮紧紧地拉着她,不许她上楼,而是坐在大堂,对着段氏,一起用晚膳。
“凤奴,我没有胃口。”乔钿华别过小脸,冷声道。
赫连铮仍然不放手,使唤了跑堂,点了几道可口的菜式,诸如黄焖鱼、羊ròu汤、桶子鸡、花生糕、杏仁茶等等。
乔钿华很不给面子,赫连铮不投喂她,她就坚决不吃。
段氏见状,神色哀伤,勉强喝了半碗羊ròu汤。
从前,在浔阳县的小家,段氏忙碌一天,喜欢偷懒,就会煮羊ròu汤饼,凑合一顿。乔钿华每次摆出苦瓜脸,要求加两碟小菜,一碟酸萝卜,一碟酸豆角,都是段氏在冬季腌制的,酸辣可口。
人老了,真的不适合回忆,一回忆起过去,满脸泪痕。
乔钿华将段氏的流泪看作卖惨,啪地一声摔了筷子。
“小雀奴,现在不吃,晚上可别喊肚子饿。”赫连铮先是冷了脸,语气生硬,尔后看见乔钿华那副随时要哭泣的小模样,只能无奈叹气,唤了跑堂,再拿一双干净的筷子。
“段娘子,待会儿我让跑堂的给你请一个大夫瞧瞧。若是没有大碍,我和你谈谈以后的打算。”赫连铮低声道。
“北海王殿下,不必了,都是皮外伤,我没什么大碍,随时带了金疮药,擦一擦即可。”段氏显得局促,语调略微颤抖。
“段娘子,还是看一看比较好。万一伤到哪块,就赖上我和凤奴。当然,我是不会搭理的,凤奴也没这个胆量替我做决定。就怕你去阿耶面前装可怜,又是哭又是跪,阿耶的身子骨哪里承受得住这番折腾。”乔钿华旁若无人般倒入赫连铮的怀里,合上一对湿润润的小鹿眼,冷冷地道,始终带出一股娇气味道。
她这些时日,早已被赫连铮宠得娇滴滴的。
段氏听后,脸色铁青,想要发作脾气又不得不忍住。
于是,晚膳过后,乔钿华扔了两串铜板给跑堂的当跑腿费,去附近请了一位坐馆大夫,给段氏瞧了伤势,确实无碍。赫连铮发现,乔钿华明显松了一口气,暗自吐槽道,嘴硬心软的小东西。
夜幕降临,赫连铮为段氏也开了一间天字号的客房。
他揽着乔钿华,叫了一壶洞庭碧螺春,和段氏面对面坐下。
“段娘子,你想在哪座城市安居,我会给足安顿费。两进的院落,有两个护卫,一个丫鬟,一个婆子,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保证性子忠厚。旁边连着两家商铺,每个月收租。城郊有田庄,田地、果园、鱼塘、菜地,皆有农户帮忙打理,每年收成送入城里,不必担忧吃食问题。”赫连铮似笑非笑,眸光温凉。
“长安和益州,你不可以踏入。”乔钿华补充道。
乔钿华这才意识到,她应该写信给苏锦华,叮嘱她切莫因为心软而收留了段氏,反而害得自己生活不幸。
“钿华,我伤害的是你和阿耶,你和阿耶怨恨我,我无话可说。但是,我待锦华,唯有补偿。”段氏苦笑道。
“段娘子,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