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薄薄的春衫,还是湿透了。
乔钿华思来想去,决定回王府搬冰块。
可是,管事告诉她,这个月的开销超支了,得写一份情况说明书,才能够额外支取冰块的费用。
乔钿华瞅了瞅冰块的价格,咬牙切齿一番,最后放弃。
这次,不必赫连铮担忧,乔钿华每天上午一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在小作坊努力煎熬,剩余的时间都窝在待霜轩里,捧着冰镇的杨梅荔枝饮,翻看与铜香炉有关的古籍。
一个月后,乔钿华颇有成就,通过反复提炼,竟是获得了市面上颇受铜匠推崇的风磨铜,即紫铜与黄金的配比,拿蒲扇使劲吹,光泽明亮,看得乔钿华欢喜不已。
于是,乔钿华打磨出数颗手感圆润的风磨铜珠,到处送人。
赫连铮、薛钰、宇文铖、乔父、苏锦华、徐尚钶、燕昭帝、洪大家、申帆、吴钩,一共十颗,多余一颗,就便宜给太子妃翟流铄。
管事见乔钿华特意用紫檀嵌螺钿螭龙香盒来装这些破铜,内心在滴血,又不愿意明说,省得坏了乔钿华的兴致。
赫连铮首先回信,道是乔钿华如果有空,可以研究一下兵器的金属配比。乔钿华毫不客气地回复了一句没空。
她是要当大家,怎能不务正业呢。
不过,在第二个月的时间里,乔钿华动用私房钱,采买了一批铁料,锻造成钢铁小球。乔钿华试验了几次,可以砸死小麻雀,应该是成功吧。
当然,大多数日子,乔钿华都是在尝试铜料与别的金属原料的配比。她喜欢调配出比较鲜艳的色彩,看着舒服。
第三个月,发生了事故,熔炉突然炸裂了。
幸亏,乔钿华跑得快,一边跑一边去找不良人帮忙。
结果,不良人在熔炉底下发现了一具陶俑,里边居然是活人。因为熔炉是属于她乔钿华的,大理寺介入此案件。经过调查,该陶俑是成形于大齐王朝,说明凶手早已去世,不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可是,乔钿华吓坏了,吩咐管事,安排人手修补熔炉,自个儿躲进待霜轩,呜呼哀哉,夜晚竟是不敢睡觉了。
赫连铮得知此事,赠给乔钿华一支玉兰簪。
玉兰花苞可以抠掉,露出尖头,显然是用来防身的。
乔钿华将龙鳞匕首和玉兰簪压在枕头底下,一夜好眠。
“钿华,三个月的期限快要到了。”申帆听说乔钿华已经不去小作坊五六天,便借着出去买菜的机会,去了一趟北海王府,由管事领着进入待霜轩,终于看见了不大精神的乔钿华,语调柔缓。
“师娘,我想念凤奴了。”乔钿华坐在贵妃塌上,嗓音软绵绵的,眼角残留着泪痕。
申帆登门拜访之前,乔钿华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见,长安城破了。怎么破的,她不知道。谁破的,她也不知道。反正,梦境里,就是战火连天,哀嚎声一片,她头上插着玉兰簪,腰间别了龙鳞匕首,四处游荡,最后停留在小作坊门前。思量很久,才踏了进去,然后听到一阵胡人的喧闹声,她毅然投入熔炉,将自己烧成陶俑。
梦里的她,咋就这么傻里傻气,不等一等凤奴。
“钿华,要不要我同你师父说情,你中暑了。”申帆柔声道。
申帆怜惜乔钿华,被北海王爱上,惹出诸多事端。孰不知,她也是个可怜人,坚强地挺过来。
“多谢师娘提醒。不必了,我再坚持几天吧,关于合金的记录我已经写得七七八八了。”乔钿华摇摇头,轻声道。
“钿华,我和你师父分开过很多年,我知道分离那种感觉。担忧是没用的,倒不如做点实事,让他看见你更好的一面。你看我,就打磨了厨艺,做的菜肴,上不得大场面,却是能够讨得你师父的胃口。”申帆见乔钿华有些病恹恹的样子,不放心地多说了几句,笑容柔和。
申帆走后,乔钿华下了贵妃榻,开始梳洗妆扮。
她是凤奴花费很大功夫才求来的王妃,确实不该这么胆小怕事。熔炉烧过活人而已,几百年了,要是有鬼魂也投胎了。
于是,她给自己制定了严格的时间,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三个时辰,回家后可以直接躺尸。对了,她要跟管事说一下,她得吃好喝好,待霜轩多搬几盆鲜花,看着舒服。
三个月后,乔钿华拜访洪大家,上呈合金记录。
洪大家这次倒是认认真真地翻看,每一页都打了问号,意思是配比还不够完美,需要回到小作坊继续琢磨。
“钿华,你觉得铜料需要提炼多少次?”洪大家问道。
“看什么风格吧。若是追求古朴厚重,提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