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栖棠将昏昏欲睡的夭夭送进卧室。
孩子心大偶尔是好事。
车上的时候,夭夭还黏着她哼哼唧唧,吐槽江竞尧是坏蛋,后来又担忧江宴行会被抓,最后流起了口水。
宋栖棠确认她没受伤,心里吊着的大石头总算安然落地。
安顿好夭夭,宋栖棠在她床边坐着失神。
江宴行肯定不会再让江竞尧出来兴风作浪,江御卧病在床,江连翘又看热闹不嫌事大。
起跃如今群龙无首,的确是能拿下的好时机。
但江宴行……
她捏了捏眉心,再看向夭夭,小姑娘搂着江宴行送的娃娃。
看上去睡得很香。
宋栖棠收敛烦乱的思绪,在夭夭额头落下吻。
——
塞伊达满脸倦意坐在客厅。
瞥到宋栖棠出来,朝露台努努嘴,“你舅舅等着你。”
庄儒品正抽烟,因为家里有小孩子,很少在室内如此,可此时的心情却显得挺烦躁,需要尼古丁排遣。
眼尾掠到宋栖棠的身影,他随手掐灭了烟蒂。
“舅舅,您在想江家?”
“经过今晚,江宴行和起跃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
宋栖棠唇线平直,思忖片刻,语调微沉,“江家一时半刻败不了,起码江御还能喘气,可我们也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你跟我想的一样,血钻那东西得拿回来,”庄儒品定睛细看她淡漠的表情,“我们要给江宴行找律师。”
“那小子肯定留了一手,不会白白吃亏,可是他救了你们,我们假如坐视不理,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宋栖棠点头,右手插进裤袋,忽然触及冰润的佛珠。
江家晚宴那天的场景涌入大脑。
她讽刺他,戴着这玩意儿是不是想赎罪。
搞半天,账本藏这里面。
“棠棠,夭夭的身世还瞒着吗?”塞伊达斜倚门框,眉宇间的忧虑很重,“那个人在抢救,江宴行说不准得坐牢。”
尽管本意是救人,但那一枪直接致使对方被卷入水闸。
公诉人不会放过江宴行。
“我们对外面可以隐瞒,私底下该和夭夭通气。”庄儒品耐人寻味提醒,“清明快到了。”
夭夭的妈好端端活着,总不能平白无故去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