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晚正在房间做面膜,不想门却被人从外打开了。
越嘉陵大步而入。
他从来没在自己家里留宿过,更别提两人在酒店过夜了,所以当他走进来时,陆晚晚有好几秒几乎是呆滞的。
等她反应过来,越嘉陵已经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是一间极普通的大床房,面积才六十来个平方,摆下一个卫生间,一张两米的大床,一组沙发,一张书桌,空间不是不拥挤的。越嘉陵身高腿长,进了房间之后,就连空气都显得有几分紧凑逼仄了。
可陆晚晚却惊喜至极,她看着越嘉陵的目光含满了柔情:“阿越,你不是去找颜姐姐了吗,怎么……她放你过来了?”
放?越嘉陵瞟了陆晚晚一眼,把头侧过去——颜双意哪里是放他过来,分明就是赶他出来。
陆晚晚见他神色不对,立马凑到他身边。她在他脚边蹲下来,仰头的时候恰好用自己可怜巴巴的一双大眼睛对上他的视线,如此一来,就连声音都凄楚了不少:“阿越,你心情不好吗?是不是颜姐姐说了什么,难为你了?她最近只是心情不好,你别怪她。”
听起来字字都是善解人意,可字字又仿佛暗示颜双意是有意针对谁似的。
越嘉陵的心一下子静下来。
“晚晚。”他把人扶起来,让她坐到自己身边,“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话吗?”
他严峻的目光自上而下审视着她,让她的心思无所遁形。陆晚晚只能低头:“记得。”
“重复一遍。”
“只陪你演戏,不准动真心。”
“嗯。”他点头,随意地掸去了裤子上轻微的褶皱,“尤其是对颜双意。你知道,她是我的前女友……”
他的前女友算起来多如牛毛,也许不久之后,自己也会成为其中一个,陆晚晚对此并不以为意。
但越嘉陵很快补上一句:“是至今都很在意的那一个。”
说完,他低垂眼眸,看着陆晚晚的反应。她努力攥住裙摆的手松弛下来,浑身都泄了劲儿,好像认输一般。可眼底里分明是不服:“阿越,颜姐姐已经是傅总的未婚妻了,你们没有机会了,为什么不能考虑考虑别人呢?”
她好像在暗示他,比如考虑考虑眼前人。
但越嘉陵毫不迟疑:“过往有太多事对不住她,还不清,所以不能考虑别人,也不愿拖累别人。”
“可……”
越嘉陵已经起了身,去柜子里拿浴袍:“好了,不说了,你该睡就睡你的。”
*
颜双意背着包准备下班时,恰遇到下楼遛弯的越嘉陵。
他洗过澡了,头发湿哒哒的,擦也未擦,还滴着水。一滴两滴晶莹的水珠顺着他额头淌下,挂在他眉梢,骨碌碌顺着脸侧湮没在他的颈间,顺着他后颈淌下,流进前胸、后背那肌肉拥挤出的道道诱人的深沟中。
就是普普通通洗个澡,也能洗出个妖孽相,颜双意随意看了一眼就扭过头。
今天傅云深不能送她,她就站在酒店大门的廊下等出租。十点多,来往的车辆已经不多了,所以她等待的时间便格外长。
越嘉陵一支烟都快抽完了,她还没打到一辆回家的出租。
“我送你。”他主动邀请她。
颜双意却下意识地拒绝:“不用了。”
“我正好出去一趟,买点东西。”越嘉陵把烟头碾灭,扔进垃圾桶里,自己先下了台阶,“车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