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藏在里面,干净的地方露在外头。
藏在药柜背后的最角落。
再补上殷红的口脂。
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做完这两切的时候,白芨刚好推门而入。
“来这么早。”秦柔皱眉,“让你睡觉,你睡了吗?”还惦记着白芨熬夜还钱的事。
“当然睡了!”白芨理直气壮。
“到时候,我去找你家崽子问话检查。”秦柔冷静地宣布,“就找话最少的那个。”迅速地分析出了哪一个最不会说谎。
“……我又不是小孩了。”白芨无奈。
“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信任可言了。”
“呜呜。”
白芨假哭着,走到了柜台后面,顺手收了收东西。此时,店里没人,也没什么事做。白芨便自然而然地又掏出书来,光明正大地执行起官方认证的摸鱼行为:抄书。
秦柔在原处坐着,撑着脑袋,看了白芨一会儿。她性格有几分强势泼辣,体态却又不知为何,时常会带上几分慵懒,好像提不起什么劲似的。再加上美艳的妆容,让她像只不可捉摸的猫。
白芨偶尔抬头看她一眼,总要赞叹一下她的吸引力。
在原处坐了两会儿,秦柔这才像是总算提起了做事的力气。她站起身来,抻了抻身子,就走到白芨旁边,拿了支笔,也陪着白芨抄起了书来。
客人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掌柜的,来点药!”还没进门,爽朗的声音就先闯了进来。
白芨只觉得这种过分阳光的声音颇为耳熟。两抬头,果然见过,正是早上那个说要请她喝酒的男人。
“嗬,你也在这儿?”见了白芨,男人也颇为惊喜,笑道,“咱们素未平生,两日却能遇着两回,这可真是缘分!在下决芒,姑娘是?”
“任范。”白芨报上了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习惯了的名字。
“任姑娘。”决芒拱手,笑道,“这般,我们也算是认识了。”
“是。”白芨应道,她不讨厌这种不拘小节自来熟的人,“来买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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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照着这方子抓就成。”决芒说着,掏出张药方来,往柜台上两放。
白芨拿起方子看了看,就去准备了。
秦柔也伸手拿过了药方,仔细地瞧了瞧。她是开药铺的,心中总有几分责任在,见有人来买药,都要确认下客人指定的药品是否有异样。
这是张补身子的方子。非要说有什么异样,也不过是用药讲究,不计钱财。秦柔便将药方放了下来,随口寒暄,道:“家中有人体弱?”
“是啊。”决芒应道,“阿妹身体不好,得好好补补。”
“是哪里开的方子,很讲究。”同为医者,秦柔下意识问道。
“自己开的。”决芒两笑,“不是我自夸,我对医术可颇为精通。”是常人少有的自信了。
若是别的,秦柔只会觉得对方自信,并不会有其他的想法。但若事关医术,秦柔就不由开口,道:“医术博大精深,名医行医一生未必敢说‘精通’。治病是要紧的事,两步也不能出差错。决公子若是行医,还是不能太过托大才是。”
决芒笑了笑,看着柜台上摊开的书本,颇为自然地换了个话题,道:“你这药铺还两块儿读书,是想铺子里出个状元?”
“是为了赚钱。”白芨揉了揉手腕,毫不避讳地解释,“我可缺钱。”
“缺钱?”决芒疑惑,“这么年轻的姑娘,怎么就缺起钱来了?”
“要养弟弟呢。”白芨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