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客:“……”
傅雪客想,这根本就不是他愿不愿意相信云青崖的问题。
而是没有必要。
他对云青崖不存在任何的期待,唯一的愿望就是赶紧解除两人的关系,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所以,云青崖发不发誓,发什么誓,在傅雪客看来,都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相反。若云青崖只是嘴上说说,反而于傅雪客无碍,怕就怕云青崖真的发毒誓。
要知道,灵修对于这样的言业因果,是最为注重的。万一云青崖真的发了个和傅雪客有关的誓,来日又很不幸的出了什么意外,那么傅雪客在一定程度上,就也会受到他誓言力量的影响。——这影响或许不会很严重,但不论怎么样,因为云青崖这个混蛋而受到言业的影响,对于傅雪客来说,都属于无妄之灾。
他又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遭这样一回罪?
云青崖害了他一世,还不够么!如今,竟还要来坑他?
傅雪客想到这里,心里不禁隐隐起火。他脸上的最后一丝客气也消失不见了,声音愈加冷然。傅雪客看着云青崖道:“发不发誓,在你。我只有一点,那就是,莫要对着我来发誓。”
云青崖:“……”
云青崖觉得自己做不到。
他有些疑惑的道:“雪客。我心悦你。这誓言若不对着你发,我又该如何发?”
傅雪客:“……”
傅雪客神情古怪的看了一眼云青崖。
傅雪客试探着问道:“凝光君可有脑部受伤?”
云青崖:?
云青崖摇头,说:“并无。”
复又想到,这是傅雪客在关心自己,于是努力做沉思状,缓缓道:“只是醒来时,经脉内息尚且有些紊乱。识海混沌不堪,倒也的确是头疼难禁。”
说罢。云青崖便期待的看着傅雪客,他暗自猜测,雪客听见了自己那么难受,会不会就心疼他了呢?
然而,并没有。
傅雪客听完,点了一点头,真诚的建议云青崖去药王峰看大夫。
云青崖愣住了。
怎么还可以这样呢?
他最讨厌的就是看大夫了!
眼见云青崖闻言后神情冷淡,似乎隐隐的透露出不悦来,傅雪客便知自己是失言了。
他心想,果然不应该和云青崖扯别的。
照顾云青崖的身体这种事情,轮着谁,也轮不着他。
天一宗的人看他,总觉得他不怀好意,活像是他要害了他们的天之骄子似的,傅雪客又何必自讨没趣?
反正,该与云青崖说清楚的,他刚才也都已经说清楚了。傅雪客这一遭重生,重生的也挺仓促。他身体恢复的差不多时,云青崖居然也好了,以至于傅雪客都来不及准备和离的玉简文书。——现在这一会儿,他很该赶紧回他侧峰的住处,把这些玉简处理好才是。
只要和离的玉简文书准备好了,同心契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像是上辈子那样,自损八百的断了就是。想他从前受了那样重的伤,在绝域照样能活下来,没道理这辈子安然无恙的仔细休养,会养不好断离同心契的伤。
这样子的畅想一下,傅雪客只觉得,前路一片光明。
重生以来,一直都紧着的心,都好像要放松了些许。
“倘若凝光君没有别的事情的话,那么在下就不叨扰了。”傅雪客觑了一眼云青崖的脸色,想了一想,还是说道:“待和离所需用物准备好后,在下会亲自交于凝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