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客:“是。”
千刹君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傅雪客答:“傅雪客。”
千刹君:“尊号呢?”
傅雪客:“清辉。”
千刹君若有所悟:“……清辉。”
“你是天一宗的那个……凝光君的道侣?”
傅雪客在听见了“凝光君”三个字的时候,不觉有一瞬怔然。
他心中微感讽刺,但却仍旧是点了点头,承认道:“……是。”
千刹君说:“当初天命石的事情,是修真界里前所未有的第一遭,我也有所耳闻。只是为何,你竟然……你的师门,是,是秉烛君?”
傅雪客垂眸,回答说:“是。”
千刹君忽然长叹一声,看起来,竟然仿佛是“懂了”一些什么的样子。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傅雪客,忽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让你与别人成亲,他竟也舍得。”
傅雪客:“……?”
傅雪客觉得自己有点听不懂千刹君的话。
千刹君所说的“他”,是谁?秉烛君吗?
秉烛君千年来只有傅雪客一个弟子,他自然是舍不得的。
但天命石已然明晃晃的写了云青崖和傅雪客的名字,徒大不中留,舍得舍不得,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千刹君见傅雪客沉默,心情更加的复杂了。复杂之上,又兼一种微妙。
他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傅雪客的肩,叹息道:“你呆在这里,不必担心,不必害怕。本座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昔年本座曾蒙一人大恩,方才能够有如今一番境界。你与他,……多少也算是有些渊源。本座必不会伤害你。先下去好好休息吧。……雪客。”
傅雪客:“……”
傅雪客被千刹君这一声饱含感情的“雪客”,喊得身上都起鸡皮疙瘩。
他只觉得,自己今天这一遭,过得非常的魔幻。
——原本都已经准备好了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结果弄了半天,什么凶残的事情也没有发生。千刹君除却软禁了傅雪客,不令他随意走动之外,其他一应全都没有任何的怠慢,甚至,除却一日三餐,傅雪客还能吃到水果点心。
傅雪客:“……”
人生真是充满了意想不到。
就这样,傅雪客好吃好喝的,在魔修手中当了近半个月的俘虏。直到有一天,千刹君带他去了一处营帐,那帐中阴沉沉的,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味,各种各样恐怖的刑具或摆或挂,当中地上,还匍匐着一个披头散发,伤痕累累的女子。看她模样,应该是受了不轻的刑罚。
千刹君指着地上那满身鲜血的女子,问傅雪客道:“你可知晓,此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