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了掏口袋,差点儿当街就要雇几个大汉上去把窦蔻这个疯子绑下来,姜栾却按住他的手臂。
“祖父莫要着急,不如请北定王到这边来处理。”姜栾道。
齐玉恒一听,顿时犹如醍醐灌顶。
夙平郡王仗着有那么点子皇室身份,对他们一家子是完全无视和不加惧怕的,但换成他老爹可就不一样了。
齐玉恒对一同跟来的齐绍燕道,“快,燕儿你快点跑!索性王府离这里不远,快去把王爷请来!”
齐绍燕闻言微微一愣,连声应下后拔腿窜了出去。
齐玉恒把齐绍燕撵走后,又忧心忡忡的看着城墙上的夙平郡王,跟他说话意图转移话题。
但夙平郡王完全不吃老头这一套,依旧专心致志的讲着自己和施将军两小无猜中遭挫折的故事。
姜栾一手扶住摇摇欲坠的齐玉恒,心里揣测着这波要怎么收场。
窦蔻看样子是心意已决,如果猜得不错的话,不仅齐绍燕不是齐家的孩子,就连齐绍阳也不是,估计就是那个被扒了皮的倒霉将军的儿子了。
至于姐弟俩是不是同一个父亲,那就不得而知了。
窦蔻为了救他的儿子,这是准备将丑事全盘托出,恐怕连带着齐家也都会成为一个笑话。
对于姜栾来说……他倒是没什么,就算是人言可畏,做了丑事的又不是他自己。
只是窦蔻为什么会如此冲动,做出这样的蠢事来……没错,姜栾怀疑夙平郡王就算是暂且能保住齐绍阳一条命,但拿百姓们的悠悠之口来压皇帝,又泄露了边疆大将横死京中的隐秘,恐怕事后皇帝也不会轻易饶了他。
这人自己作死就作死吧,姜栾心里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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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主意不像是窦蔻自己出的。
齐府上下,如果齐绍阳没了,下一个又会轮到谁?
姜栾下意识的看了齐绍康一眼。
齐绍康戴着个斗笠遮住上半张脸,现出的唇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冷然的微笑。
齐绍燕刚走了没一会儿,北定王就闻言赶来了。
而且王爷这一波还不是自己来的,身后带着一支卫队,再往后……还跟着便装打扮的皇帝。
永昌帝养的白白净净的脸上此刻表情不善,简直是乌漆嘛黑的,一听说夙平郡王站在城墙上发疯,立马差人喊了北定王来询问,随后便便装出巡,跟着北定王一起来看看这疯子还能作什么妖。
皇帝没有走入人群中,而是带着侍卫远远的站在一棵树下看着。
北定王一走过来,便朝着城墙上的夙平郡王咆哮,“你这混账东西,快给本王滚下来!丢人现眼的玩意儿,当初你这孽障生下来我就该亲手掐死在摇篮里面!”
被北定王这么一吼,夙平郡王果然怂了。
他立即就想起十几年前似曾相识的一幕,半夜被赶出家门,差点儿就沦落街头,后来……
不能继续想下去!
夙平郡王反应过来,现在还是阳儿的生死更重要!
他没有看到站在树下冷眼旁观的皇帝,只是情真意切的朝着北定王喊道,“父亲,您一定要救阳儿!因为他不止是您的外孙,还是施将军留在这世上的唯一血脉,阳儿他是施将军的孩子啊!陛下他不能杀了阳儿……”
“霍!”
百姓们听夙平郡王废话了一箩筐,其实个个心里门清,就等着听这一段呢!此刻顿时就兴奋了起来。
“十几年前,上京北定王府那事,你们还记得么?”
“嘿,怎么不记得?老王爷捉奸,结果把自己儿子给捉了,难不成奸夫就是……施将军?”
“不能够,我清楚记得那个时间,施将军人还远在南疆。”
“好家伙,所以这究竟是几个老相好?有人给算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