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等人在唐铎四处寻找,最终,灵子在村外路边找到了正北的一件褂子。褂子上还压了一张白木法师留下的纸条,纸条上写着:小王子,你们要是想让这个三条腿的家伙活下去,就到楼兰古城找我吧,我在楼兰古城等你们两天,要是这两天内你们不赶过来,那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灵子把纸条送给小王子,小王子打开看了看。叹口气,说:“当年我在楼兰认识了九溪,现在九溪没了,我却又要到楼兰去了。”
明真道长问:“尊长,这么说……我们还真得到大漠去了?我还得去明真观呢。”
清风道长“哼”了一声,说:“你个老东西,就知道惦记你的明真观,是正北师尊的命重要,还是你的明真观重要!”
明真道长有些泄气了,说:“当然……当然是师尊的命重要,不过……明真观确实是有点麻烦。”
小王子朝着两位道长拱手,说:“两位道长,此去大漠,凶险异常,时间不定。也许要几个月,也许要半年,甚至一年,大漠中风沙不断,还会有缺水之虞,两位道长年龄大,身体不是很好,所以我请两位道长返回中原,守护好清风观和明真观,不知两位道长意下如何?”
明真道长自然同意小王子的建议,清风道长却不高兴,说:“小王子尊长,我们虽然年龄大,但是经验也足啊,我这些年受了这么多的苦,可就盼望着能看到你们打败凶人大巫师的这一天呢。”
郁南看小王子为难,站出来说:“小王子尊长说得对,有些话他不好意思说,我可以替他说,你们年龄大了,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拖我们的后腿。你们最好的帮忙,就是回去把你们各自的道观管理好,等我们回去后,也有一个落脚歇息之地。”
小王子等人要去楼兰,就要原路返回,从敦煌进入大漠。众人一起走到西宁,在西宁住了一宿,众人分别,清风道长和明真道长雇了一辆马车,跟着商队一起直奔兰州,小王子等人在西宁采购了大量吃用之物,与灵子、伊拉、郁南直奔甘州。
郁南有各种手段与遍布各地的线人联系。本来这些线人是师承者掌握天下各种异象的手段,现在郁南用来监视白木法师,也很是好用。
在从西宁去甘州的路上,每到一处集镇,郁南都会接到白木法师的各种消息。白木法师刚好在他们前面,两者相差一天多的路程,他好像在特意等着小王子等人。小王子他们走得慢,白木法师也走得慢,小王子他们速度快,白木法师也快,这让众人很是无奈。
到了甘州,郁南早早让线人找好了客栈。这十多天,众人累得够呛,蓬头垢面。大家在客栈休息了两日,养足精神后,才启程直奔敦煌。
经过营寨村的时候,暂时替代安通陵管理村里事务的安通山在村里接待了他们。郁南的线人也在营寨村等着郁南等人。线人告诉郁南等人,白木法师刚好在一天前经过了此地。他坐在一辆马车上,经过营寨村的时候,只是在路口停了一会儿,下来撒了一泡尿。车上的人没下来,不过昨天有人看到过正北,白木法师和正北法师一起在一家羊肉馆吃过饭。据说正北看起来精神不错,很能吃。
晚上,小王子与郁南等人在安通山的带领下参观了营寨村。村里人现在只剩下了二百多人,青壮年更是极少,为了加快繁衍速度,按照王妃的命令,村里的壮年男人,现在平均每人拥有四五个有生育能力的年轻女人。
众人很惊讶,但是不好说什么。
众人在营寨村住了两天,第三天,车上装满吃用之物后,四人又上路了。
此时已是初冬时节,辽阔的河西走廊气候还比较温暖,极目远眺,远山一苍茫,近处的山坡和树木都披上了金色。
灵子与小王子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小王子突然想起了灵子的弟子刘义。
小王子问:“灵子,刘义去哪儿了啊?他不是一直跟在你屁股后面吗?怎么不见人了呢?”
灵子笑了笑,脸色显出了苦楚,说:“男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刘义见过一次我的真容,但是他还是愿意看我假的面貌。我打算为先人复仇后,就没有心思再去易容了,刘义说我骗了他,就……就离开我了。”
小王子问:“灵子,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刘义?”
灵子点头,说:“刘义其实跟九溪是一样的人,单纯、善良,不过九溪比刘义幸福,你从来都没有骗她,而我一直在骗刘义。当然,他也在骗自己。当我不愿意跟他一起骗他自己后,他没有办法面对这个事实了,只能走了。”
小王子有些惊讶地说:“他不是已经拜你为师了吗?他走了,这不是背叛师门了啊。”
灵子苦笑了一下,说:“我们解除了师徒关系。我一个一心求死的人,还拴着人家干什么。只是没想到,我没死成,现在还真想他。这个孩子,跟我吃了不少的苦,我对不起他。”
小王子说:“我也想九溪。如果现在她能在我身边,哪怕我只活一天,我也高兴。”
两人都陷入了各自的思念之中。
马车外,阳光温暖,马车疾驰在官道上,扬起阵阵泥土。
灵子突然唱起了曲子,曲子有些熟悉,很优美。
小王子想起来了,这是襄阳一带的当地小曲,他曾经在江边听女人们唱过,不知是什么名字,九溪也会哼哼几句这首小曲。
小王子闭上眼睛,沉浸在感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