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芹话不中听,话里话外挤兑的意思太明显。
本以为陈大嫂得和陈雪芹撕吧起来。
谁知陈大嫂眼皮子都没抬,权当她在放屁,理都没理,只笑着常千玉打了个招呼就喊明福回家。
要是早先时候陈大嫂肯定要好好撕扯撕扯的,现在还真是想开了。
你和个脑子有病的有啥好说的?
骂赢了没啥好高兴的,输了心里才更难受!
有那功夫还不胜回家把囤里的麦子摊开了晒晒。
了,下次再把碗给捎来。”
“不碍事,大嫂先拿走就行。”
你就这样让她把碗拿走了?”陈雪芹窝了一肚子的火,看谁在边儿上就想把火给发出来。
“我买的碗多,少一个还出不了大事。”
这人就是不能惯着,你退一步她能站到你鼻子上去。
“哎,你!”陈雪芹起的直跺脚,也不知道踢到了什么,石子飞起来正好打到她小腿上,先是一痛,接着就开始往外冒血。
陈雪芹张嘴就想喊人,想起来家里这会儿就常千玉一个合上嘴巴,伸手摸了一下小腿,自己走到井台边舀水,一边冲洗一边低声咒骂。
都跟她作对!
从她怀了孕到现在没一件好事!
王成也不是个好的,没结婚的时候还说啥都听她的,结了婚了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孩子也是,整天的就知道哭,一点都不心疼她!
常千玉拿出毛线来接着打毛衣。
这些毛线是她上次去县城的时候碰上的,纯羊绒的,冬天里穿暖和,和羊毛的比起来还不扎人。她现在不缺钱,碰见了想要的就买。
毛线不少,是按照家里人来的。
她们一家的、加上爹娘和公公婆婆,加起来可真不少。带来的时候都是人家卖东西的用化肥袋子给装起来的。
毛线太多了,小准爷爷奶奶的给了婆婆,自家爹娘也是给了她娘。
现在还热,穿毛衣早着呢,常千玉也不着急,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织几下。
小准的早就打好了,嫩黄色的。开始小准还说不喜欢这颜色,说女娃娃才穿。常千玉打好给他试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别别扭扭的就是不想脱下来。还是常千玉看他一脑门子的汗按住给扒下来的。
给肚子里的这个也是这种颜色,不管男孩女孩穿都好看。等生下来了和小准穿一样的出去看得人肯定多!
说起来也是好笑,就这点毛线还引得陈雪芹抱怨。
她一个出嫁的闺女,亲也是只和她自己爹娘哥哥亲,做嫂子的怎么也用不到就时时把她供着,什么都得想着她吧?
也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整天想那些看不着的事儿。
常千玉摸摸自己的肚子,自己这段时间脾气也是不小。之前自己哪会为了这个生气,也不知道到底是天气燥的还是怀了孩子的人就这样。
听说怀孕的时候生气孩子生下来容易长皱纹的。
想到这里,常千玉拿出纸来准备给孩儿他爹写信。她去部队,让陈庭义看着孩子出生也不错。
“你这又是咋了?”陈母回来就看到闺女哪一张怨妇的脸。
说实话,现在她宁愿在隔壁的牛圈那边干耗着也不太想回来,陈雪芹实在是太磨人了。她想起来就躁。
可她不回来还不行,闺女儿媳妇都揣着娃儿,两个人关系还不咋样,万一出点啥的她可不得后悔死啊!
“我这才回来住几天啊娘你就这样烦我了!”
“你要是干啥都好好的我还能烦了你?”
陈母本来也只是随口接的话,要说起来还是亲近居多,没成想就惹了陈雪芹。
陈雪芹把水瓢往盆里一扔,“我咋了我就!成天的这个看我不顺眼那个恼我的,我干啥了我!”
想起陈母现在对常千玉比对自己都好心里就冒酸。
“都说啥最疼我,还不是一有了孙子就把我扔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