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唐笑宇那种粗神经的人的确很容易上当,特别是胡利这种老狐狸。他之所以要做那么多的布置,是怕以后笑宇会找上他,虽然比起直接对他进行催眠是麻烦了点,但唐笑宇就算明知是他,也找不出证据来,实在是很高明。由于那时唐笑宇昏昏欲睡,就算事后查询他的记忆片断也是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白莫又说。
“仅凭这些你就认定他不是凶手?”
“凭这些就够了。”白莫说。
又是沉默。过了不知多久,白莫确信已经没什么可搜时后,和莫如雪离开了。笑宇是个懒惰的人,既然白莫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什么,他相信自己也发现不了新线索,在确认他们不会再回来后,他恢复了真身。
他想把胡利事件在脑海里重组一遍,但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
,试了几次,他不得不放弃。
现在连莫如雪都在怀疑他,虽然白莫可以利用他的关系从猎人那里获得最新线索,但他查案并不是为了他唐笑宇,只是为了引星者。换句话说,如果他不是引星者,白莫是不大可能会帮他的。
再想想其他朋友,他们几乎没帮过他什么忙。因为那是笑宇的事,和他们是无关的。如果是他的朋友遇到自己这种情况,笑宇深信自己会尽一切可能去帮他,但他们却没有,他们只是坐在房间里,听他冒着被猎人抓住的危险去换来的线索。
他突然觉得“朋友”这个词好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他觉得自己好孤独。他脑海里有个声音在说:
“他们不是你真正的朋友,你真正的朋友是可以和你分担一切的伙伴。是你可以完全信任,甚至把生命交给他的人。”
“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给所有人看。唐笑宇没有杀过人。”
笑宇在沙发上坐了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胡利被杀案和巴比伦的先知杜拉被杀案没有半个共同点,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笑宇都莫名其妙地被扯了进来。杜拉先知被杀时,他正在千里之外睡着觉,但巴比伦猎人却硬说他杀了人。
还没有完全摆脱巴比伦猎人,又一个人死了。这次笑宇和他说了一会儿话,还被骗走了魔宇之剑,结果他就这么死了,他唐笑宇就成了嫌疑犯之一。
现在笑宇总算知道了。他之所以还没有被抓走,严刑逼供,是因为洪瑞发和白莫以他们的名义为他作担保。如果没有他们,他现在可能就在猎人基地里关着呢。现在想来,白家的面子可真是够大。
巴比伦猎人明明知道他在亚特兰岛,却为什么没有来抓他,这倒是让笑宇感到奇怪。但他很清楚那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只要胡利谋杀案一天不结束,他就一天无法离开亚特兰岛。被
抓住不过是迟早的问题,区别也仅仅在于被哪里的猎人抓住。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都不会是好事。
离开胡利的房间时,天已经快黑了。他一出传送门,就看到了他的朋友们正和父母坐在一起吃晚饭。嘉儿和小雅也坐在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上。
“哥哥终于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当笑宇找了个角落还原为人形,走近桌子时,嘉儿说。
“我知道你们在等我才故意这么晚来的。”笑宇开玩笑道,“凯蒂姐姐又有新的花开了吗?她的三变菊还开着吗?”
“三变菊很早就谢了。”嘉儿说,“现在是冬天,好多花都谢了。”
笑宇的晚餐送来了,他“哦”了一声,大口开吃。这时候一个令人恼火的声音传进了他耳朵里。
“我实在不敢相信我的运气居然那么好,我记得就是在那个古董商死的那天,我在养花女的花园里看见了三变菊,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看见三变菊变成橙色的瞬间就代表会交好运,你看,这段时间以来我的运气一直那么好…”那个声音很是傲慢,得意洋洋,让人心头升起无名业火。
坐在邻桌的一个中年男人喋喋不休地说着。笑宇很不屑地“哼”了一声。
“吹牛不打草稿的家伙,明明那天日落时下了一场小雨,我亲眼看着三变菊变成粉紫色。你又是上哪里去看橙色的三变菊呢?”笑宇干巴巴地瞪了身后的男人一眼,心道。
“哥哥,这个人可厉害了。”嘉儿拉了拉笑宇的袖子,小声说,“我上次看见他只是用手悄悄地比划了一下,就把一桶水都变成了冰。他还能把冰变成水呢?”
“是吗?那他可能和你一样,也是个异能师吧,有操控水的能力呗。”笑宇想了想,随口说道。“那么傲慢,吹牛也不打
草稿,讨人厌的家伙。”
那个男人又大声说起了他刚才在赌桌上的英雄事迹。他的声音很耳熟,可是笑宇怎么也想不起他在哪听到过这个讨厌的声音了。
“这个人认识胡利,”小雅凑过来,小声对笑宇说,“我见过他只小声地对胡利说了什么,胡利就乖乖跟着他走了出去。”
“哈!”笑宇一听小雅的话,眼里就闪过一道强烈的光,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就是这样,一切都解开了,谢谢你们,嘉儿,小雅姐姐。”
嘉儿和小雅对视一眼,彼此眼里都写着不解。
“胡利谋杀案破了。”笑宇眼睛亮晶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