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妧听得转过头去,只见对方抬手把她拉了过来,而后竟是将她摁到了他的腿上坐。
小姑娘骤惊,小脸儿红了。
“皇帝哥哥!不可!”这般唤着便要起身。
裴绍倒是脸不红不白的,很是淡然,语声亦是如此,声音略微沙哑,开口道:“急什么,有什么不可,你是朕的妹妹,朕抱抱,教你写字而已,这个字写的不好。”
说着大手便握住了她持狼毫的小手,将那个他觉得不好的字圈了起来,重新扯过来一张纸,手把手地教着她把那字重新的写了几遍。
裴绍的体量足足可以把她装下,小姑娘在他的怀中如若从背后看,怕是根本看不出有两个人。
他的脸与她几近贴了上,她身上发上的香气皆沁入了他的鼻息之中。
她起先有些闪躲,挣扎着要起身,但待那男人提及妹妹,又说不过是教她写字后,她又乖了一些,一动不敢动了,眼睛一直在那纸上,认真地看,认真地学。
裴绍带着她写了十多个,松开了她的小手,在她耳边,“自己试试。”
妧妧第一次看他的字迹。
裴绍的字自是极好的,说句万里挑一或是都低评了他,看得妧妧有些怔住,自己当然望尘莫及。
他松开了她的手,她便要下去。
裴绍微微一拦,一本正经地道:“你若去旁边儿,朕就看不清了,这个角度正好,兄妹之间,不讲究那些,写吧。”
妧妧呆了一下,还是感觉不妥,但那男人打断了她二次开口,沉声道:“一炷香的功夫若是写不完,你的猫便别要了。”
小姑娘这般一听,赶紧认真地写了去。
裴绍暗道:他这一国之君当的真窝囊,抱会儿自己的皇后还这么难。
玉案上摆着好些糕点和水果。
男人一面瞧着她写,一面不时在她耳边提示她歇会儿,喝些水,吃些东西。
小姑娘就时而放下了狼毫,端起杯子喝那么几口,亦或是吃几粒清爽甜香的葡萄,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写。
直到把剩下的写完,那个写的不好的也练得好了,她一声轻咛,挣扎了那么一小下。
裴绍方不紧不慢地收回了手,放开了她。
当日夜里,小姑娘又开始胡乱做梦了,这回有些看清那个坏人的脸。
他生的很好看,长得很斯文,但模模糊糊的,具体相貌,妧妧却是没看清。
醒来后,她很是没精神,心中也有些心事,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做这些稀里糊涂,又不甚清晰的梦。
伺候的宫女瞧着担心,在御书房附近守着,待皇上下朝后经过,便告诉了皇上。
裴绍一听,唤了御医进宫。
妧妧说了自己的症状,便是多梦的很。
御医给她诊了脉,瞧着小姑娘挺康健的,没什么大碍,遂只是开了一些安眠助睡的药。
裴绍陪了她许久,但终是兄妹关系,也不能太晚,最后吩咐了宫女等人细心照顾,他也便走了。
转眼又过了一个半月,入了冬,时来下雪,外头天寒地冻的。
裴绍躺在床上思着怎么把这兄妹关系变成夫妻关系。
这事是个大事,且不容易,他要前前后后好好地构划一番再行动,是以还算未急,想了一会儿也就睡了。
然翌日,万万没想到,出了件大事!
前一夜下了一宿的雪,外头银装素裹,一片茫茫。
裴绍下了朝后,留了两个大臣,去了御书房说事。
屋中烧着地龙,又有银霜炭,和外头天壤之别。
几人刚刚说完,大臣退下,裴绍的近侍曹公公便匆匆地进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