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点头称是。
裴绍想了想,问道:“可知梦到了什么?”
宫女摇头,“皇后娘娘并未与奴婢等人说,奴婢问,皇后娘娘也未答,不过”
宫女说到此,显然不敢说了。
裴绍冷声,“继续。”
宫女颔首道是,但声音却是越来越小,“不过前些日子,皇后娘娘噩梦中好似大骂了一句什么,狗,狗官。”
裴绍听到这两个字,脸色骤变,顿时绷了起来,“放肆!”
那小姑娘怎么会说这个。
宫女一下子跪了下去,连连扇着自己的耳光,“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裴绍眸一言没发,许久方才不耐地让人停了,也让人退了。
当天晚上他宿在了此。
但自从她恢复记忆之后,裴绍没强行靠近她,夜晚入睡俩人也没抱在一起,盖着两床被,他在边儿上,那小姑娘离着甚远,便差一点没靠到墙外去。
男人不动声色,躺在那一动不动。
小姑娘不然,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挠挠这儿,一会儿又悄悄地伸出手去挠挠那儿,总归不甚老实,但又明显怯生生的,做什么动作幅度都不太大,生怕扰了他的模样。
她怕他,但不敢说,裴绍当然知道。
接着不知过了多久,她匀称的呼吸声传来,却是睡着了。
可裴绍睡不大着。
他在想白日里宫女的话。
他当然知道那宫女没胆子杜撰,胡说。
她梦里真骂了狗官?
她到底梦到了什么?
莫不是前世?
可如若她梦到了前世,便不该和他这般生疏,更不该怕他了才对。
裴绍费解。
这宿他前半夜没大睡,后半夜将将来了点睡意,眼见着便要睡着了,但听那小姑娘突然在睡梦中娇滴滴地骂道:“你,你这个狗官!我,我恨死你了!”
声音并不甚大,她那小嗓子很娇柔,骂起人来可怜兮兮的。
但裴绍听的清清楚楚,一下子精神了,精神的同时吓的不轻。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他起了身去,借着烛光去瞧她。
且不知是不是起身的时候弄出了什么动静,那小姑娘竟是动了一下,醒了。
睁开眼睛,看到他的瞬间,她眼中满是惊怕,甚至要往里躲一下似的,但那惊又转瞬即逝,只剩下了隐藏不住的怕。
她缩在被窝中,小手紧拽着香衾,挡住了一半的脸,怯怯地唤着他,问道:“陛下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