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他绑起来,拖进厕所打一顿,再扒光衣服,扔在市中心的大街上,自生自灭吗?
“送去酒店也不好吧?江倾这么红,万一被人拍到,那不是挺麻烦的吗?”
原来不是那个处理。
“要不我先带他去我家吧?”
做梦吧这人,要带也是去贺知渡家。
“我来。”
江倾忽然感觉有人向他靠近,弯着腰从他衣服的口袋里掏出手机,他慢慢睁眼,看见眼前的贺知渡,道:“你要是敢把我交在别人手里,我就……”
“就怎样呢?”贺知渡问他。
“就,”江倾说,“开除你的粉籍,再也不见你。”
“那这太可怕了,我不敢把你交给别人了。”贺知渡把手机放在他的眼前,“解锁。”
江倾懒懒的按下指纹:“算你识相。”
解开锁屏后,贺知渡给最近通话的第一人发了条短信过去,问到了江倾的地址才把手机还给他。
离开的时候,还细心的帮江倾戴上了口罩和帽子,才扶着他到停车场,把江倾稳稳的放在副驾驶的位置,而自己坐到了驾驶位。
江倾见贺知渡帮他扣好安全带,把钥匙插进了钥匙孔里,他皱眉问道:“代驾呢?”
“没有。”
“?”江倾不解,“什么叫没有?”
贺知渡没有回答他,取而代之的是发动油门的声音。
“是停车场没信号,要去公路上才叫么?”江倾懒懒道,“前几天看了条新闻,有两个你这样的年轻人,不提前叫好代驾,一出门就被交警拦了。”
车子开的很快,不多时便到了停车场外的公路上。
只不过贺知渡似乎完全没有停车的意思,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忽然的加速让江倾身体不自觉的往后倾倒。
“我操,你干嘛?”
江倾下意识道。
贺知渡依旧没有理会,在江倾又打算说什么的时候,他一脚踩下了油门,车子倏然停在了一颗树前,再近几公分,就要撞在这颗树上。
江倾被惯性往前倾倒,差点撞到了头,他抬头便道:“你他妈要拉着我一起送死吗?”
“下去。”贺知渡说。
“你什么意思?”江倾沉下了声。
“不拉着你一起死啊。”贺知渡说的轻松,尾音还带着些卷,就像是在陈述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一般。
“他们应该和你说过,我是疯子,疯子做出这种行为,很难理解吗?”贺知渡突然笑了一声,“江倾,给你机会,下去。”
前方的树影晃晃,贺知渡被笼罩在了一片阴影之中,有些看不清楚表情,只是让人觉得落寞。
江倾看着他,不知为何就觉得,这才是最接近贺知渡的真实情绪。
落寞。
这是一个很微妙的词。
贺知渡明明那样张狂,这个词为什么会用在他身上?
江倾忽然记起第一次见贺知渡时的样子,他站在人群之中,四周皆是喧闹,唯有他的身边是静的。
当时江倾不知道,可现在才突然懂那一方静僻是什么。
是一种观察。
就像是站在观众席的观众,看着舞台的各色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