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逐渐远去,江倾听着对面的脚步声,心里有些乱。
他没有挂断电话,站在墙边有些放空。
无论是这次还是看到壁画那次,他看到这些内容的第一反应都是生气,而并非怀疑,他也是愿意相信贺知渡的。
第一反应骗不了人。
电话对面终于传来贺知渡的声音,他声音低低,听不出太多的情绪,说:“打电话来做什么?”
“贺知渡,我真不敢相信你是这样的人,真是丧心病狂无可救药,我竟然会喜欢你这样的混蛋。”
江倾顿了一秒,电话对面的脚步声也停了,忽然安静了下来,连免提开着都听不见一丝声音。
“你是想听我这样说么?”
贺知渡依旧没说话,江倾又道:“那么很遗憾,我并不会说这样的话。”
“如果我想听你这样说。”贺知渡开口,“那只仅限于最后一句。”
“你能想办法出来吗?”江倾问他,“我有些想见你。”
“不想问些什么?”贺知渡说。
“有一句话想问你。”江倾说。
“你问的,我必答。”
“你还好吗?”
贺知渡没有回答,把手机放了下来,看着远处的月光,想不出这个答案。
“不是说必答么?”
江倾的声音从听筒对面传来,带着些电流特有的哑,很好听。
贺知渡收回目光,叹了口气。
又举起电话说:“等我。”
“嗯。”
贺知渡没有选择走寻常路,而是坐着电梯来到二楼,在二楼的科室转了一圈,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房间,二楼离一楼的距离并不是很高,从这跳下去并没有什么关系。
就算折胳膊断腿也没什么关系。
因为他明天大概也不需要来上班。
贺知渡没再犹豫,估算了一番水管的长度和离地面的高度,就爬上窗户沿着水管爬下去。
只是水管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虽说从这跳下去已经不会受大伤,但重力的反弹会让脚疼上几天。
除非有人在下面接住他。
贺知渡往身后看了一眼,看到了那个除非。
是江倾。
他从月光里走来,从不吝啬自己的温柔,比月光还要好看几分。
贺知渡跳下去时也没直接跳到江倾怀里,对方只是接住他,肩并着肩,手握着手,也像是在拥抱。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贺知渡问他,又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多余,“你一直都是什么都知道。”
“我也有不知道的。”江倾说。
“比如呢?”贺知渡说。
“比如,你心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