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喝的时候贺知渡制止了他。
“怎么了?”江倾不解道。
“这是别人送我们的一点小礼物,在主人到来之前,怎么能擅自把礼物拆开呢?”
“真无聊。”
江倾夹了一筷子土豆放进煮沸的辣汤里,又夹了一片毛肚在锅里煮,煮好后他放回了碗里。
火锅的雾气飘在他的黑框眼镜上,他把眼镜摘下来,拿起旁边的一张纸擦了擦,等擦完了镜片,礼物的主人就来了。
“呀!贺医生,你也来吃火锅?”一声细尖的男声传来,语气中满是阴阳怪气,“真让人好奇,医院大厅那么多人,你是怎么从逃出来的呀?”
江倾戴上眼镜,抬眼看去,说话的人也是个医生,他长相有些刻薄,瘦到能看到骨头,白大褂穿在身上就像是许久未洗的抹布,皱皱巴巴。
和贺知渡穿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简直不像是同一家。
“侯医生。”贺知渡笑了一声,“请坐。”
江倾给站着的侯医生递了个碗,还夹了一片半生不熟的土豆片放进他碗里,附和道:“来着即是客,贺医生叫你坐下你就坐下。”
侯俊把碗放在桌上,不屑道:“不了,我不想和品行败坏的人一起吃饭。”
“品行败坏?”贺知渡反问一声,“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你可以一条条给我列出来吗?”
“你家没网吗?”侯俊问,“还是说你有健忘症?自己做过的事自己都不知道?”
“侯医生,你是外科医生。”贺知渡说,“不能乱下结论,这并不归你管。”
“有病的人都不会说自己有病,”侯俊问,“你又是怎么知道你自己没病呢?”
“因为我是你上级。”贺知渡说,“上级说的话你就得听,叫你坐下你就坐下,这不是你的为人准则吗?”
“上级?”侯俊笑了声,“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用这套来唬我?”
“一句话我不爱重复三次。”贺知渡的声音冷了些。
“坐。”侯俊坐在了贺知渡旁边,“难道我会怕你?有本事把我按进火锅里啊,反正这种事你又不是没做过。”
江倾抬眸,问:“你把他按进火锅里过?”
贺知渡摇头,无奈道:“他诬赖我,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你只会抓着一个十岁小孩吊在窗口。”侯俊道。
“那是他活该,你也活该吗?”贺知渡问道。
“你这话让人怎么接?”江倾道。
“我错了哥哥,我不该问这么难的问题。”贺知渡倒了一杯米糊递给侯俊,又说,“给你赔罪,请喝。”
江倾的心情忽然愉悦了些。
因为自从他表白过后,贺知渡再没叫过他哥哥了。
虽然他叫的时候总是不怀好意,别有图谋。
但挺让人喜欢的。
侯俊没动。
看着米糊的表情有些复杂。
“我说。”贺知渡语气重了些,“请喝。”
“迷糊又香又纯,大庭广众的我们又不可能会给你下毒,为什么不喝呢?是不喜欢喝吗?”江倾说,“不喜欢喝为什么要送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