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绕开大楼的正门,脑袋探进旁侧的窗户。
却突然被一只大手抵住。
孟月婵抬头,呼吸一滞。
见到了她最不想见的那个人——顾闻年。
顾闻年眉头微蹙,清冷的眼眸中多了几抹担忧:“早就看到你在大楼下,月婵,你想干什么。”
孟月婵凝望着男人削瘦的轮廓,不自然想起了他给的那些痛。
她本以为这些天自己都忘了,没成想是将痛苦的心事藏在了心窝间,此刻刺得生疼。
孟月婵皱眉,满眼恨意:“顾闻年,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顾闻年知道,孟月婵自那天后便是要同他彻底一刀两断。
可此刻,她仍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如初见。
他还没有问清楚她当时所说的事情。
老式的白框玻璃窗下,顾闻年眉头紧锁:“还在生那天的气吗,你那天说我雇人要将你和念念卖掉,是怎么回事?”
孟月婵撇开眼,握紧了双拳,心里堵成了一块。
“顾闻年,离我远一点,我不想见到你。”
“不管你怎么想,月婵,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你走了以后,我一直再找你。”
顾闻年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却被孟月婵躲开。
男人熟悉的冷杉香钻进鼻尖,孟月婵忍住心中的酸涩和恨意。
他没有做过,可是要自己怎么相信。
她攥紧了手心的字条,将它摊开:“顾闻年,这是念念被绑的那天我收到的字条,你既然与她共事,自然也应该认得她的字。”
阳光下,黑色娟秀的字体在白纸上隐隐若现。
顾闻年看着黑色字体,虽然字迹刻意改变,但是他依然认出这是李清姝的字迹。
空荡的走廊上,隐隐传来声音。
窗户外的孟月婵微楞,这是李清姝的声音。
声音愈来愈近,孟月婵拉住顾闻年蹲下。
顾闻年转头看向她,清冷的眼眸有几分愠怒。
但很快,人声停在了他们的上方,十分清晰。
李清姝倚在窗户旁,大哥大在右手遍显得格外沉重。
她的面色不耐:“钱不是都给你们了吗,没完没了了是吧?”
“人都没有捅死你好意思再问我要?”
“可以,我再给你们五十万,这次的事情给我办好一点,孟月婵和她的女儿绝不能再活着了。”
“还有一个人你帮我做了,四年前我雇了一人……”
后面的话孟月婵已经听不清晰,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
原来当年,是李清姝所作,她早该想到。
悠长的走廊中只听见高跟鞋离开时踩在水磨石地面的的‘咚咚’声,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