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叶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而现在,似乎也是个不错的时机。
他们来到虞起墨去世的姥姥生前居住的地方,打扫完卫生,还吃了碗面。
而现在的气氛,可以称之为诡异的温馨。
因为虞起墨此刻的表情太过温和,让她有了这一切都理所当然毫无问题的假象,但不行,她还是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他是不是,被欺负了?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就很难在脑中再抹去。这样优秀努力又被老天赏饭吃的人,性格却这么别扭,多半拥有一个不能言说的童年。
施叶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觉得自己的假设十分有道理。
……抛开玩笑成分,她也很担心。
施叶抱着虞起墨的脖子揉了揉他的脑袋,感收到对方柔软的发丝在自己颈部不断磨蹭,像个爱撒娇的小朋友,她突然这么想。
就在不久前,虞起墨和撒娇两个字还不可能关联在一起,现在,她却觉得这才是最适合他的词汇。他不是一直在向她撒娇吗?
撒娇,说明他一直希望她能给他些什么,那是什么呢?
她当然不可能不知道,他向她索取的有爱意,但又好像,不只是爱意。
施叶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像个侦探,但她的推理进行不下去了,她还缺少太多关键性线索。
比如她现在尝试着问了一句:“虞哥,为什么这的碗柜里只有两只碗呀?”
怀中这只大型宠物懒洋洋地回答:“姥姥不做饭,她去外面吃。·”
就没下文了,如果他诚心想告诉她,就不会回答得这般模糊,他母亲家世不算富裕,从这间老房子就能看出来,就算演戏那几年攒下了些钱——何况他姥姥还搬回了这里住,生活用品也趋于简朴,而且显然都有些年月了,依然能看出是很节省的老年人,但偏偏不能做饭,这是不能细想的问题。
他在心里编辑了一个回答模板,只要她问到类似的问题,就会触发已经处理好的回答。
施叶幽幽地叹了口气,在他耳边低语:“不诚实的孩子,是吃不到糖果的。”
虞起墨的反应倒是很诚实,他条件反射地要直起身子,却被施叶搂着脖子又摁下去,他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一时间僵住了,也不敢再动作。
“对粉丝有太多秘密的偶像,迟早也会失去粉丝的,”她很任性地说着,“我的名字也是很贵的,你要是不乖,就不能再叫我小叶子,只能叫我的大名,施叶。”
“……”
静默了一两分钟,虞起墨似乎恢复了冷静,又变得很受用地顺着她的动作搂住她,好像还抱得比之前更紧了,他开口,声音闷闷的:“不要。”
“不要什么?”
“谁都可以走,但你不行。”
“哦。”冷漠。
“……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知道,你不会骗我,你只是不说人话。”
“……”
施叶转了转眼珠,决定循循善诱:“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意思吗?我现在在对你感到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