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远被踹出七、八米远的情况下,玉琢不会有第二次动手的机会。
虞珩在北疆时,整日都在军营摸爬滚打,如今任金吾卫右将军,更是与虞朝身体素质最强的士兵朝夕相处,非常清楚人体的极限。
他用尽全力,也能将人踹出去七、八米远,断至少一根的肋骨。
前提是穿牛皮为底的鹿皮靴。
如果是只能穿草鞋的罪奴,即使是金吾卫亲自出脚,也难以保证是否能做到玉琢的这种程度,甚至有可能因为过于用力脚趾骨折。
纪新雪克制的放走憋得他近乎窒息的闷气。
如果纪靖柔没有对玉琢一见钟情,他能发自内心的说句,玉琢是个可怜人。
可惜
纪新雪对纪靖柔的夫婿其实没什么硬性条件,放眼整个虞朝,除了纪璟屿,找不到比纪靖柔物质条件更好的郎君。
纪靖柔的夫婿甚至可以不喜欢纪靖柔,只要能认清自己的地位,哄纪靖柔开心就好。
但不应该是玉琢这种,因为种种经历,哪怕成为变态,也不会令人诧异的高风险人物。
“所以,阿姐为什么会对他一见钟情?”纪新雪茫然的看向上首,没能从长平帝略显忧郁的侧脸得到任何提示,又看向虞珩。
难道玉琢比阿不罕冰还美?
虞珩悄悄握住纪新雪的手,问金吾卫纪靖柔与玉琢的交集。
“宝鼎公主听到柳家仆人求救,命护卫分开正扭打的人,问玉琢的名字和来历、是否婚配,命羽林卫好生伺候他。”金吾卫答道。
“然后呢?”
纪新雪嘴角扬起冷笑,暗骂柳远是个废物。
以三品官嫡子的身份去拿捏还没翻案的罪奴,不仅被当众踹出七、八米,断了三更肋骨,还亲自为罪奴搭青云梯。
废物!
金吾卫叩首,“回殿下的话,公主与玉琢只有这些交集。”
虞珩按住格外急躁的纪新雪,沉声道,“复述阿姐和玉琢的对话。”
金吾卫应是,口技虽然算不上惟妙惟俏,但起码能分清男音和女音。
“你,抬头给我看看。”
“叫什么名字?”
“玉琢。”
“什么人?有没有妻妾通房?”
“罪人,都没有。”
从头到尾,两人就说了五句话,纪靖柔说三句,玉琢说两句。
玉琢的来历,是负责押送玉琢的羽林卫告诉的纪靖柔。
纪新雪心如死灰,双眼彻底失去亮光。
这得美成什么样,才能让纪靖柔如此草率的一见钟情?
长平帝昂头饮尽第五盏茶水,语气莫名消沉,“玉琢与阿不罕冰,熟美?”
从进入书房起,表情就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的金吾卫身上终于浮现明显的情绪起伏。
他眉头下压,眼睛的间距也变短,五官僵硬的组成嫌弃的表情,连语速都比之前快许多。
“玉琢远不及迢北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