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之抿了抿唇,鼓起勇气问道:“郁墨,我们算朋友吗?”
“算啊。”
“那我回到京城后,你会给我写信吗?”
“不会。”
简言之眼睛猛地瞪大,不高兴道:“为什么!”
郁墨一手叉着腰,神气笑道:“因为我也要去京城啊。你想找我玩,直接来我家找我不就好了?”
“什么!”简言之惊得险些跳脚,他磕巴道,“你说……你说你也要去京城?”
“是啊。”郁墨笑着说,“你不知道吗,我爹要去京城当官。”
郁大老爷立了大功,恰好都察院的御史有了空缺,他就升任去了都察院,过段时间要去京城就职。
郁墨在扬州待腻了,决定也跟着进京,去京城玩一段时间。
简言之暗暗捏了捏拳头,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懊恼。如果郁墨也要跟着进京,那他这两天瞎惆怅个什么劲啊!
可恶,这么重要的事情,卫如流居然没有跟他说。
他的神色时而转喜,时而转恼,郁墨瞅了一会儿,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这两天怎么了。”
“没,没,我这两天没什么!”简言之打开折扇,迅速晃了几下,掩饰掉自己的心虚。
打发走郁墨,简言之气势汹汹杀去找卫如流。
卫如流正在忙着清点抄家得来的东西。
抄完这些官员的家,得来的现银加起来比得过江南一地一整年的赋税收入,由此可以想到贩卖私盐到底有多暴利。
听到简言之的发问,卫如流连眼神都没施舍他一眼:“你问我了?”
简言之咳了一声:“好……好像没有。但是……但是……”这家伙难道真没看出来他那点儿小心思吗?
卫如流终于停下翻看账本的动作:“我也是听你说才知道郁墨要去京城。”
简言之心下顿时一乐。
这么说来,他知道这件事还不算迟。
在简言之心满意足准备离开时,他被卫如流叫住了。
两本厚厚的账本摔在他面前。
“既然来了,那就一起看账本吧。”
简言之:“……”
唉,他真是何苦来哉。
看着账册上那一笔笔巨财,简言之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在了骂贪官污吏上,骂得那些在敲打算盘的小吏直手抖,骂得自己口干舌燥,找了半天还找不到茶水润喉。
婢女手忙脚乱奉上一杯茶,他接过就喝,烫得舌头发麻,接下来处理账本时再也蹦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