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将右臂上的孝带狠狠扯了下来。
孝带上面的一些补丁七零八落地掉落在了地上,吴祸将这些补丁捡起,通通放进了这个箱子之中。
他盖上了箱子的上盖,蹲下身子又将这箱子放回了原来的地方,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双手捧起地上的土将这个箱子重新埋在了地下。
直到完全看不见这箱子的影子,他才停下了手来,站直了身子,伸出一只手狠狠地将插在地上地断棍拔了出来。
他看到了身后还在等着自己的药师,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药师师叔,我想去畿内找董景叔。”
“哦。”
“另外还有蔡洪才的父亲,他说知道我的身世。”
“哦。”
“您不反对吧?”
“我反对。”药师淡然说道,“但腿长在你自己身上,我反对并没有什么用。”
吴祸总感觉今天的药师与之前他认识的有些不同,却不知道这不同之处在什么地方,只是他从心里便觉得,药师是一个足以让他信赖的人。
“董景叔还留下了另外一个字条。”
“我知道。”
“那张字条上写着‘莫信刘君安’。”
药师斜着眼睛看着吴祸,问道:
“那你相信刘君安吗?”
吴祸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答道:
“我不知道,他是我现在的师父。”
“那你现在相信谁?”
吴祸迷茫的看着药师,摇了摇头,垂头答道:
“我不知道。”
“疑虑过重不是好事。”
“我知道。”
两人再次无言,许久之后药师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你一个月之后,过了正月再去畿内吧。”
见吴祸点了点头,药师便转过身去,朝着自己住所地方向飞了过去。
…
曾经董景叔的这个宅院,如今只剩下了吴祸与小猫熊两个,董景叔走的那一天的事情,吴祸努力把它搁置在了自己的心里,这一个月以来也如同以往一样,穿梭于
药师的那片药田、刘君安那的谯明山巅、云眉那的石屋。
除了那天之后突然消失了几天的药师,其他人像是形成了默契一般都待在自己的住所,竭力教吴祸修灵,修行各种功法。
尽管如此,吴祸灵池之后的那三扇门依旧没有打开的痕迹,就算是药师通过诸多丹药,强化、改造吴祸的灵池、经脉,仍然不能将那三门打开,倒是吴祸在药师那学会了诸多丹药、毒药的炼制方法。
正月末,谯明山巅的那张桌子旁,谯明山众都端坐在座位上,诧异地看着正在低头扣弄桌角的吴祸。
因为吴祸刚刚说:
“明天我便去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