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剑虽怒,怒火却未必要即刻将万物焚烧,剑势也未必要立时将一切削平,亲自在不同时空中穿梭的人对于时空大道多少会有些领悟,穿梭地越久,领悟的越多,以神魔的标准来评判,秦苍的怒剑在时空上的造诣显然不够。
可若以神魔之下的眼光来衡量,秦苍一式怒剑所蕴藏的时空道法绝对是当之无愧的一流!
蓑衣客对时空大道也有涉猎,他的魔拳却涵盖不了时空大道。
非是他的能力不足,而是他这看似简单直接的一拳掺杂了太多魔道的精髓,太多属于魔的傲骨与执着,容不得延后,容不得耽搁,当时显现便要当时爆发,强行扭转改变,只会令得他的拳根本伤不到别人,仅能反过来损害自己。
故而此情此景他这一拳不会也不能留手。
将本尊调换为分身,已经是他为了不让事情发展到难以收拾的地步所做出的最大让步。
他要在这一拳中寻找什么答案?
他能在这一拳中寻找到什么答案?
取决于他的心,更取决于秦苍的心。
秦苍的心还在跳动。
因为他未死。
然而如今的他看上去却和死过一遭没有多少差别。
他浑身无血,脸色却端的煞白无比,脸上背上不断渗出虚汗,呼吸过一次之后,往往要再过很长一段时间内才能呼吸第二次。
当这些特征综合到一处,俨然十分酷似内伤严重的表现。
蓑衣客却不能凭此断定。
因为他看见那颗八荒魔珠依旧被秦苍握在手中,无论是身中魔拳之前,还是身中魔拳之后,位置都没有发生变化。
那不像是一个内伤严重的人还能做到的事情。
他凝视着秦苍,时刻注意着秦苍的身体变化,恍然不觉间,自己倒率先闷哼一声,口中溢血。
等到他反应过来,却也不曾立即疗伤,仅是简单地擦拭了一下,便自顾自地言道:“灵魂契约的反噬,比我想象中来得快啊”
“不是灵魂契约快了,而是你的心绪和动作快了,你其实应该再多等片刻才对。”
声音自然是秦苍的声音。
他的状态看着不佳,说话却和平常一样,还是那般平静。
蓑衣客看他一眼,道:“再多等片刻的话,那颗八荒魔珠只怕已被你彻底炼化了吧。”
秦苍道:“是啊,那时候你再没有反悔抢走的机会,现在么似乎同样没有。”
蓑衣客徐徐笑道:“残缺的东西,我的兴趣本就不太大,更何况你我有言在先,让你一让根本无妨,那并非我对你出手的原因。”
秦苍点头道:“我知道。你只是来找答案的,一个关乎我若执意为魔,将会把魔道带向何处的答案。”
蓑衣客同样点头。
“那么现在你已有答案了吗?”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那我是否应该再挽留你几刻?”
“呵呵,那便不必了,出关后陪我钓几次鱼,喝几壶茶便行,不过不要再用琴魔秦一剑的身份了。”
蓑衣客咧嘴一笑,旋即身形隐匿,消失不见。
秦苍目送着他的离去,突然面露狰狞之色,捂住胸口,汗如雨下,只觉胸口痛如峡谷开裂,难忍难耐。
他颤抖着,手中那颗八荒魔珠却不曾动摇,终被他一鼓作气自胸口按入体内。
与此同时,他口中猛然喝道:
“定八荒!”
,!
若没有蓑衣客的突然出现,他抵达这一地步至少还要晚上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