蓑衣客看他一眼,道:“再多等片刻的话,那颗八荒魔珠只怕已被你彻底炼化了吧。”
秦苍道:“是啊,那时候你再没有反悔抢走的机会,现在么似乎同样没有。”
蓑衣客徐徐笑道:“残缺的东西,我的兴趣本就不太大,更何况你我有言在先,让你一让根本无妨,那并非我对你出手的原因。”
秦苍点头道:“我知道。你只是来找答案的,一个关乎我若执意为魔,将会把魔道带向何处的答案。”
蓑衣客同样点头。
“那么现在你已有答案了吗?”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那我是否应该再挽留你几刻?”
“呵呵,那便不必了,出关后陪我钓几次鱼,喝几壶茶便行,不过不要再用琴魔秦一剑的身份了。”
蓑衣客咧嘴一笑,旋即身形隐匿,消失不见。
秦苍目送着他的离去,突然面露狰狞之色,捂住胸口,汗如雨下,只觉胸口痛如峡谷开裂,难忍难耐。
他颤抖着,手中那颗八荒魔珠却不曾动摇,终被他一鼓作气自胸口按入体内。
与此同时,他口中猛然喝道:
“定八荒!”
,!
若没有蓑衣客的突然出现,他抵达这一地步至少还要晚上几个时辰。
洞悉前后变化的秦苍自然不会再反感蓑衣客的突兀出现,隐约间倒还免不了几分感激。
更多的却依旧会是期待。
他期待着蓑衣客的出手,在后者找寻答案的同时顺便加速自己的提升。
蓑衣客约莫也已感觉到了。
但以他的脾性,是绝不会因此改变自己意愿的。
就整体而言,他的执念与魔性不如秦苍的深,可就某一方面而言,秦苍真的未必及得上他。
魔气幽幽。
邪风凛凛。
一道深呼气,他拳意拳势皆成。
不管是分身还是本尊,蓑衣客都是那个蓑衣客,裹着蓑衣,戴着斗笠,看着枯瘦,但拳劲迸发时连天地也要变色。
因为,那赫然是魔拳!
无惧一切,战天斗地,冲杀四方的魔拳!
魔拳出时,以整间屋子里的红烛飘摇为征兆。
魔拳收时,飘摇已被幻灭彻底取代。
没有一丝一毫的烛光。
仅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黑暗之中,那尊琴魔正襟危坐,具剑魄而不出剑,有琴心却不抚琴,像极了当初蓑衣客仅凭肉身受他那招怒剑神通时,用血肉之躯承接下了所有的威力。
只不过蓑衣客的魔拳终究不是秦苍的怒剑神通。
怒剑虽怒,怒火却未必要即刻将万物焚烧,剑势也未必要立时将一切削平,亲自在不同时空中穿梭的人对于时空大道多少会有些领悟,穿梭地越久,领悟的越多,以神魔的标准来评判,秦苍的怒剑在时空上的造诣显然不够。
可若以神魔之下的眼光来衡量,秦苍一式怒剑所蕴藏的时空道法绝对是当之无愧的一流!
蓑衣客对时空大道也有涉猎,他的魔拳却涵盖不了时空大道。
非是他的能力不足,而是他这看似简单直接的一拳掺杂了太多魔道的精髓,太多属于魔的傲骨与执着,容不得延后,容不得耽搁,当时显现便要当时爆发,强行扭转改变,只会令得他的拳根本伤不到别人,仅能反过来损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