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脑袋蒙蒙的,眼睛一张一合,愣愣地盯着头顶素白的天花板。像个二傻子。
慢慢地,她回想起昨晚的事情。用三个字总结:太疯狂。
无论是夏琮礼和霍笒打架,还是她和夏琮礼在戈壁滩上相拥,又或者是两人回到酒店,浪漫一夜。
这一幅一幅的画面,回想起来,都太疯狂。
她记得,晚上8点,她和夏琮礼刚进酒店房间,夏琮礼灼热的吻直接压下来,痞坏地说:“今晚我还有精力,要不再给宝宝们生个弟弟或者妹妹?”
之后一切都疯了。空气仿佛被点了火,房间里的温度燥。热难耐。这卧室里每一个地方充满他们相拥相吻的画面。吻得深情,吻得寸寸灼人心。
回神时,林安枂小脸泛红,耳根子跟着烧起来。又听见从旁边传来轻缓沉稳的呼吸声,她侧眸,清晨的阳光柔和温暖,光丝映在夏琮礼的脸上,高挺的鼻梁,微微泛红的薄唇,很性感。
她的心“咯噔咯噔”地跳。昨晚,就是这男人用尽温柔疼她,爱她。
兴许是阳光刺眼,夏琮礼长睫抖动两下,有睁眼的征兆,林安枂跟鼹鼠一样,脖子一缩,整颗脑袋躲在被子里去。
想到昨晚的事情,羞死人了。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男人。
夏琮礼睁眼,睡意没完全褪去,眼皮子松松懒懒地耷拉着,微蹙眉,觑起眼睛环看周围,最后目光落在林安枂的一颗脑袋上,忽地扯嘴角,笑了,毫无缘由。
怕她捂着难受,他伸手去拨被子。林安枂躲在黑黝黝的被子里,感觉到动静,赶紧眼睛一闭,装睡。
夏琮礼把被子拉到她下巴处,女人嘴巴抿得紧,眼睫一直在颤动。这拙劣的演技,夏琮礼低笑出声:“还想装睡到什么时候?”
林安枂打死不睁眼。
夏琮礼总有办法治她,凑过去,热风吹在人耳梢:“老婆,起床了。”
低磁的嗓音,滚烫的气息。勾得林安枂浑身麻酥酥的。尤其是耳根子处,又痒又难受。
真烦人。
“老婆。你昨晚表现得真棒。”狗男人又开口了。
林安枂脸颊发烫,实在受不了这撩拨,睁开眼睛,白嫩的手堵住夏琮礼嘴,凶巴巴地喊:“你给我闭嘴。”
夏琮礼确实闭嘴了,但是眼尾上扬,眼睛黑亮含笑,笑地痞里痞气的。一看这眼神就知道人还想使坏,他抬手,揉她的头发,跟揉面团一样。一阵乱挠。
真的坏透顶了。
林安枂杏眼怒张。虽是生气,但是一眼望进夏琮礼的黑眸里,这双眼睛澄澈透亮,竟然沾了少年的蓬勃朝气。
看得出来,他现在是真开心。像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捧着心爱的东西,爱不释手。
而林安枂,就是他最爱心的东西。
两人打打闹闹,腻腻歪歪半个小时才起床。
林安枂在卫生间洗漱。夏琮礼理着衣袖走到窗边,落地窗外,一片好风光,骄阳高挂,金灿灿的阳光洒下,照得油柏路两边的白杨树威武挺拔。
窗前立着一张玻璃桌,上面躺着林安枂的剧本,轻风一拂,书页被翻动。发出“簌簌”的磨砂声。夏琮礼垂眸,起了好奇心,修长的食指拨动剧本,一页一页地往后翻。
男人眉宇舒展,神色淡然,越往后翻,眉心却轻蹙起。
卫生间,林安枂站在洗浴台前,镜面倒映出她娇俏红润的脸。乱糟糟的头发,脸颊两边红红的两团,跟盛夏傍晚的朝霞一样。
视线往下,白皙的颈侧,几抹深红的吻痕十分夺人眼。都是夏琮礼的杰作。这让她出去还怎么见人啊。
她气熏熏扯开创可贴贴上去。把红印子遮得严严实实才出来。一瞧,夏琮礼在看她的剧本。而且脸有一丢丢臭。